林菱和丐叔聽完陸繹的話,并沒有表現出多少吃驚和意外。
林菱只是輕嘆了一聲,“也許這就是宿命吧,你想逃也逃不掉,”
丐叔“哎”了一聲,表示贊同,“你小子生來就是干錦衣衛的料,這狠勁兒有余,只是你不心黑,這點上,就連我都相當佩服,”說著挑了挑大拇指。
林菱瞪了丐叔一眼,說道,“繹兒,你是個聰明人,已然如此,我不多說什么,只是昭兒和成兒那么可愛,將來的道路也許可以自己選擇,你說呢?”
陸繹懂得林菱話中的意思,他何嘗希望昭兒和成兒跟他一樣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呢。
丐叔倒是夸張地瞪大了眼睛,看看林菱,“哎哈哈,菱兒,你竟然喚他繹兒?這么說,你是打心底里完全接受他了,對不對?我就說嘛,這小子還是有一些本事的,能讓我的菱兒認可的人能有幾個?”
林菱輕輕唾了一口,“你別胡說,”
陸繹抿嘴笑了下。岑福沖著丐叔說了句,“前輩,有些事您是不知道的,”
“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丐叔轉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不就是菱兒早就認可這小子了嗎?也肯定叫他繹兒很久了,這有什么稀奇?我就當我是第一次聽到不就得了?”
林菱笑道,“一個稱呼,你要這樣計較嗎?”
丐叔撇了撇嘴,嘟囔道,“你向來喚我師兄,就不能也變變?”
林菱知曉丐叔想什么,嗔道,“快去送你的藥吧,別忘了叮囑老宋叔如何服藥,”
丐叔“哎喲”一聲,轉身拿起藥包,沖著陸繹和岑福比劃了幾下,“都是你們兩個兔崽子耽誤事兒,”一邊跑一邊說道,“菱兒,等著我,我馬上回來,一刻鐘,”
陸繹見丐叔出了門,便問道,“林姨,您將丐叔支走,是不是有話要說?”
林菱說道,“我也不是有意支走他,就是怕他節外生枝,原本他也要去給老宋叔送藥的,”說著看了看門的方向,繼續說道,“繹兒,你剛剛說送巡府的三姨娘回家鄉探親,他娘家可是這一帶有名的商賈,富甲一方,我與這李家倒是有些接觸,還發現了一些情況,不知道對你們是否有幫助?”
陸繹和岑福眼睛一亮,專注著聽了下去。
“大概七天之前,李家的夫人病了,因著病情嚴重,不能走動,便派了管家來請我到家里看診,那時師兄去山里采藥,要到晚間才能回來,我本來是不想去的,奈何那管家苦苦哀求,你們也知道,這醫者仁心,我想著不過是去趟別人家,也不會有甚危險,便隨著那管家去了,”
“那李家夫人的病,看著嚴重,其實不過是到了一定年紀引起的……”林菱說到這,頓了下,“這不重要,只是針灸一通后便見輕了,”
任是陸繹和岑福再聰明,也猜不到這夫人的病因是什么,但他們曉得林菱既然不說出口,那他們便沒有知道的必要,遂繼續聽著。
“大約兩個時辰,那管家送我出來,快出門時,我見有幾個人進來,邊走邊交談,我聽到其中夾雜著東瀛話,”
陸繹和岑福對視了一眼。
林菱繼續說道,“你們知道,在這里,很多人都有與海外的貿易往來,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兒,只是剛剛聽你們提起這李家是浙江巡撫的親家,這樣的親密往來,那便有些值得懷疑了,”
陸繹心中已有了主意,說道,“當今圣上登基后,便解除了海禁,允許民間私人遠販東西二洋,但是,對日本的貿易仍在禁止之內,所有出海船只均不得前往日本。若私自前往,則處以“通倭”之罪,更別說與倭寇有私自往來了,”
岑??戳丝搓懤[,說道,“兄長,要不要我去探一探?”
陸繹手指敲著桌面,半晌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