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見天色已晚,內心稍有擔憂,“大人獨自前去會那烏安幫朱雀堂主上官曦,不知結果會怎樣?”轉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去驛館門口迎一迎陸繹。
陸繹見上官曦是個通透的人,便直接將話擺明了,上官曦自知要救謝宵,必須賣這個人情給陸繹,烏安幫不能也不敢與朝廷為敵。況且陸繹主動提出可以放過沙修竹,這不正是謝宵所求的嗎?烏安幫對那兩箱珠寶還不放在眼里,左不過再拿出一些來讓謝宵去救濟貧苦百姓也就是了。
從茶館出來,陸繹心情甚好。快到驛館時,遠遠地見到岑福在門口徘徊。
岑福見陸繹回來,緊走了幾步,來到陸繹跟前,見陸繹神色,便知事兒成了,且很順利。
“岑福,明日我會派你帶著楊捕快和袁捕快押送沙修竹,屆時你假意不敵就是了,”
岑福一聽便明白了,忙應了一聲,隨即又咧嘴笑了一下。
陸繹發覺,扭頭看了一眼岑福,眼光有些疑惑。
“大人平日里看著冷酷、威嚴,實質上最是善良不過了,他得知沙修竹一直以來的行為,便如此設計,既能巧妙地放了沙修竹,不讓人起疑心,又能讓烏安幫心甘情愿將那兩箱生辰綱送回,確是兩全其美,不過,大人剛剛說還要帶上袁捕快,大人不是讓她回……”岑福心里想著,扭頭對上陸繹的目光 ,嘴上立刻說道,“大人英明!”
陸繹白了岑福一眼,正欲抬腳進驛館,便見拐角處出現了一個身影,仔細看去,卻是謝宵背著袁今夏,聽二人說話,想必是袁今夏喝醉了。陸繹臉一沉,心情頓時不好了。
陸繹將袁今夏扔在床上,不顧袁今夏醉夢里的呢喃,罵了句“玩得倒是盡興,喝成這個樣子,”轉身就走。
陸繹回到房間,臉色依舊很難看。
岑福見狀,沒敢吱聲,靜靜地站立一旁陪著。
陸繹端起茶杯,剛送到嘴邊,又“嘭”地一聲頓在桌上,“岑福,這茶怎么是涼的?”
岑福一愣,這茶是剛剛新泡的,便小心翼翼上前,捧了茶壺,“大人,卑職重新換一壺再過來,”
岑福再次端了茶壺進來時,便聽到陸繹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說道,“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岑福見陸繹臉色鐵青,雙眉緊鎖,心道,“大人此次當真是氣到了,這個袁捕快,真是個災星,可是,大人因何這般生氣?不過就是一個六扇門的捕快,難道就因為袁捕快是個女子?”不過轉念就明白了,陸繹的性子岑福自是了解的,不由得噤了一下鼻子,“大人不是也抱了袁捕快嗎?而且還不止一次,”便加著十二分小心,一邊斟了茶,一邊說道,“大人,情有可原,莫再氣惱,”
陸繹抬頭瞪了岑福一眼。岑福立刻閉了嘴,向后退了兩步。
過了片刻,岑福見陸繹喝了幾口茶,便歪著頭仔細看了看,此時陸繹雙眉雖然緊鎖,但面色似乎緩和了許多。
岑福想了想,大著膽子張開了嘴,“大人,卑職剛剛換茶時,在走廊碰到了楊捕快,與他聊了幾句,”
陸繹看向岑福,詢問的目光。
岑福見狀,忙接著道,“楊捕快說,他剛去看了袁捕快,說是袁捕快已睡著了,”
陸繹聽到此眉頭皺了兩下。
岑福知道廢話不能太多,否則大人極有可能將他踢出房間,“楊捕快說從小他與袁捕快一同長大,兩人就是親兄妹,他這個妹子從小性子就野得很,尤其入了六扇門以后,更把自己當成男子一般對待,她年紀又小,不懂得太多人情世故,一心破案,一心為了她娘能過上好日子,”
陸繹將眉頭又緊了兩下,“你這是在為袁捕快求情?”
岑福慌得忙低下頭,隔了片刻才將眼角向上偷偷瞧了陸繹一眼,說道,“卑職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