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福覺得甚是奇怪,“大人和袁姑娘怎么了?回來后怎么都一句話不說?”心下思量著,動作上卻很麻利,給陸繹倒了一杯熱茶,站在一側(cè)觀察著兩人。
陸繹坐在桌前,翹著二郎腿,手指輕敲桌面,雙眉微微蹙起,但偶爾眼光會瞄向袁今夏,唇角還帶著笑容。岑福越發(fā)地納悶,“以往大人若是這樣,定是在思考問題,可現(xiàn)下這是思考問題還是在思考人呢?”
袁今夏則一直在屋里走來走去,嘴唇一張一合地,顯然是在默念著什么,有時用手指敲敲腦袋,然后扭頭看看陸繹,眼睛里都是笑。岑福見狀,微微吸了一下鼻子,心道,“這兩人屬實有些過份了,這屋里可還有一個人呢,”
岑福開始不自在起來,幾次想挪動腳步悄悄退出去,但每次只要一動,陸繹便瞟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制止他。岑福心里暗暗叫苦,“大人啊,您二位到底在干嘛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袁今夏站定身形,舉起手用勁兒握了一下拳頭,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轉(zhuǎn)向陸繹,剛說出一個字,“大……”
陸繹卻搶先笑道,“怎么?挺不住了?”
岑福驚訝地看著兩人,“這是……什么意思?好戲要開場了?”
袁今夏有些氣惱,說道,“大人~~~這都過了許久了,我又沒說一輩子都不說話了?再說,那些都過去了嘛,您何苦和卑職斤斤計較呢?”
“袁捕快,你這分明在說我小氣,”
袁今夏急得一跺腳,“我哪有?我沒有,真沒有,我可以對天發(fā)誓,”邊說邊向陸繹身前走近了兩步,扭頭瞧見岑福,覺得不太妥當(dāng),便又停下了,嘟著嘴看著陸繹,“大人~~~”
陸繹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瞟了岑福一眼,岑福見此情景,巴不得離開,趕忙問道,“大人有何吩咐?”
“岑福,近日你要多注意吳守緒府中的動靜,另外,杭州倭寇聚集,想來是要有什么動作,你將輿圖拿來,”
岑福轉(zhuǎn)身取了輿圖鋪在桌上,陸繹指著一處說道,“這里應(yīng)是倭寇的一個窩點,吳守緒的養(yǎng)子曾被關(guān)押在這里作質(zhì),可見倭寇竟也擅長我們的兵法,所謂兵不厭詐,也正是這個道理,”
“大人,要卑職去探一探情況嗎?”
“不必,我們剛從那里回來,”陸繹說罷看了一眼也湊上來的袁今夏,繼續(xù)說道,“吳守緒的養(yǎng)子已經(jīng)被倭寇殺害了,現(xiàn)下吳府正在治喪,我想知道此時此刻吳守緒在干什么,”
岑福明白了,應(yīng)了一聲,“是,卑職這就去,”說完轉(zhuǎn)身快速離開。
袁今夏看了看輿圖,又看了看陸繹,“原來大人都考慮到了,卑職還正想和大人獻(xiàn)計呢,”
陸繹只是笑了一下,并未說話。
“大人,卑職覺得,吳守緒能夠降伏汪直,自是有些本事的,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倭寇在杭州聚集,他難道會不知?他身為浙江總督,有護(hù)衛(wèi)一方百姓之責(zé),按常理來說,他就應(yīng)該驅(qū)逐倭寇,保江浙百姓平安才是,可現(xiàn)下,他不僅沒有任何動作,還白白失了養(yǎng)子,這俗語說得好,殺子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啊,他就真的這么沉得住氣?”
陸繹仍舊只是笑,不說話。
袁今夏倒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拽著陸繹的衣袖晃著,“大人~~~我知道這些話說晚了,大人早就考慮到了,所以剛剛也派岑校尉去打探了,可是,話到嘴邊,不讓說出來總是很難受的嘛,”
陸繹盯著被袁今夏晃得越來越厲害的袖子,“話倒是可以說,不過,袁捕快一向是說一套做一套的,”
“哪有?哪有?大人誤會卑職了,在大人面前,卑職哪敢耍什么把戲?”
“我可是記得,從京城出來時,在船上,你和楊岳說我,那陸閻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