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本奏!”
就在兩儀殿鬧哄哄打成一團、莊墨和御史臺張舟互相吐著口水時。
安靜站著打盹兒的朱利終于睡飽了。
只見他揉了揉眼睛。
邁出隊列平靜道:“臣朱利…彈劾右相馮敬之以稚童煉藥,殘害無辜百姓三千余眾,罪大惡極...
請陛下誅其九族,以告無辜稚童的在天之靈。
臣彈劾吏部尚書孫越、左侍郎吳勇、右侍郎閆學年、文選司郎中岳廷、考功司郎中曹右慈…
結黨營私,賣官鬻爵,中飽私囊…
請陛下剝其烏紗帽,著有司查審。
臣彈劾御史大夫張舟、御史中丞李宴年徇私舞弊,打擊異己,禍害忠良...
臣請...徹查內閣、吏部、御史臺!
鏟除馮黨、肅清朝綱...”
……
朱利說這些話時聲音并不算大。
甚至因為剛睡醒的緣故,還打著哈欠。
但當他話音落下時,整個兩儀殿如同驚雷炸響。
倏然又變得針落可聞!
所有人都心下一顫,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朱利是禮部尚書,位高權重。
但這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禮部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誰...
如果沒有那位貴不可言的小侯爺點頭,朱利不可能在這大殿上發難,更不會這么勇敢一口氣彈劾這么多重臣…
既然他站了出來。
便意味著...
那位小侯爺終于要對馮敬之出手了。
而且不是對其一人。
是想要連根拔起!
先前莊墨吵吵嚷嚷要撞柱,甚至連上十二道奏折,又鼓動國子監書生圍馮公府。
看似聲勢浩大沸沸揚揚。
實際上對馮敬之來說只是清風拂崗罷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
莊墨是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一個疑似貪污受賄的罪名就讓他和張舟互相吐起了口水,甚至差點以頭撞柱自證清白。
鬧得再歡也就那樣...
可那位小侯爺則不然。
瑯琊姜氏、御劍宗、縹緲宗、河間魏家、聽風樓、長生宗、天魔宗、藥王谷、周府...
短短三年時間。
直接或間接在他手里吃虧的世家宗門,已經快到了兩手之數!
而且動輒抄家滅族。
如今他又盯上了馮敬之...
恐怕剛消停沒幾天的長安城、又要迎來腥風血雨了!
……
朱利鬧這一出。
就連翹腿看戲的李承定都下意識把腳放下,偷偷瞥了一眼禮部侍郎的隊列。
見那里空空蕩蕩,才重新將腿翹起,嘴角微揚:“馮閣老,你怎么看?”
馮敬之目光幽深地看著朱利。
看著那個曾經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唯唯諾諾的大理寺卿。
朱利迎著他幽深的目光,若無其事地彈了彈身上的灰塵,聲音平靜道:“馮公...是想把下官瞪死?”
“嗬嗬...”
馮敬之收回目光冷淡道:“老夫只是想確認一下。短短一年時間當初那個膽小如鼠的朱利。
究竟是借了誰的膽,敢如此污蔑老夫?”
話落!
他目光掃過兩儀殿,落在刑部尚書肖斌身上,聲音沙啞道:“肖大人,依據我大唐律,非御史臺官員、以下犯上污蔑本官、該當何罪?”
“回馮公,依律該斬!”
肖斌邁出隊列拱手道:“陛下,馮公為我大唐開朝元老,追隨太祖皇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