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震驚失色。
這是一頭活著的青龍,從上古活到現在,雖然如今只是帝兵,可它是開天辟地時的帝兵,殺力之強,不比準帝遜色半分。
再加上準帝多摩羅,誰還敢殺神帝,又有誰能殺神帝?
“它果然是活的...”
陳知安抬頭看著那頭青龍,并不如其余人那么吃驚,只是有些難受。
初入圣墟時,陳知安以神庭天眼看過臥龍山,恍惚間曾看到臥龍山似乎有些不對勁,那時候他就曾有過懷疑,只是修為低微,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后來踏入帝墓知曉周天星斗祭的陰謀后,陳知安更是懷疑臥龍山就是幕后黑手。
如今看來。
它雖然不是幕后黑手,卻是幕后黑手的帝兵。
也沒什么區別。
“本帝以身入局與天對弈時,爾等還只是一介蜉蝣,斬本帝,爾等不夠資格。”
神帝坐鎮神庭,目光掃過眾人,雖然此時肉身破敗,道則紊亂交織,卻依舊霸道無雙。
“殺你或許不能,但再擂一次鼓,斬你一刀的資格,大抵還是有的。”
就在神帝霸氣發聲時,陳知安悠然嘆息起來。
他臉色很難看,比任何時候都要難看。
因為他身上的氣運在瘋狂消散,從虛神境戰場到通玄境戰場,再到后來大荒氣運灌注在他體內的氣運,甚至是吃掉的那頭金龍,這一刻,全都瘋狂地涌入登聞鼓!
氣運灌入,登聞鼓帝威彌漫,在陳知安手中不住顫抖,仿佛要登天而起,可卻又始終還差了一絲。
“不夠呢!”
陳知安握著登聞鼓,眼神漸漸變得瘋狂起來,身上燃起慘白火焰:“賊老天,你的東西,我還給你!”
下一刻。
一座天地鋪開,茫茫浩瀚的天地氣運從他內涌出。
隨著氣運涌出,只見他立身之地,二十丈方寸之間,正在演化的日月星辰崩塌,蕭瑟風雨停歇,陰神殿潰散,世界種子寂滅,天地歸于死寂。
陳知安青絲瞬間轉白頭。
他佝僂著身體,看著不住顫抖的登聞鼓嘶啞開口道:“夠了吧?”
“夠了!”
一道身影從虛無間走出,握住登聞鼓。
那道身影身披破爛戰甲,戰甲上有帝血在緩緩流淌, 身高八尺,濃眉如刀,滿臉胡須,眼中爬滿了疲憊,卻又亮的刺眼,好似有日月星辰。
他腳下是褐色斑駁的古老城墻,城墻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這些尸體中有帝境存在,有圣人,有大宗師,他們肉身全都破爛不堪,道則散盡,一具具尸體混合在一起,組成一幅慘烈的人間煉獄。
那道身影站在城墻上,抬頭看著天幕。
他不存在于現世,而是站在萬年前的人族長城上。
而那道帝袍身影身旁。
有一道模糊影子與之并肩而立,那道影子目光溫和,遙遙看著陳知安,向他微微頷首,隨后不知給荒古說了什么。
下一刻。
身披破爛鎧甲的身影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笑聲猖狂。
他握住登聞鼓,一拳遞出。
一拳之后。
天地倏然寂靜無聲。
拳印所過之處,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都盡數化成虛無,那頭遮天蔽日的青龍更是瞬間支離破碎,化為一蓬血肉,又被卷入拳印中被攪成虛無。
神帝即將重塑的肉身更是再次被打碎,道則被磨滅無數。
“荒古!”
“怎么可能!”
“是荒古,他在萬年前遞出了一拳!”
多摩羅看著那道身影凄聲哀嚎起來,頭頂金輪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