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師兄,辛苦了!”
白衣僧人天庭飽滿,眉心處有一個金色印記,修為雖只有虛神境而已,可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偉岸氣度,更讓人感到震驚的是,他眉宇間竟與天下廟門供奉的那尊佛主金身有九分相似。
好似一尊行走在世間的少年佛主。
“分內之事。”
無癡在無言面前情緒波動極大,可在這尊傳說中的佛主轉世身面前卻平靜的如同一座雕塑,見禮之后便再沒有開口,只是沉默站在神秀身后。
神秀負手看著那漂浮在虛無間的天碑,忽然開口道:“無言死的可惜,這本就不是須彌山的機緣,此處有人布局,就算須彌獨占,也不過多些枯骸罷了。”
“有人布局...”
無癡籠在腰前的手掌微動,宛若冰霜的清秀面容越發冰冷起來,無言不惜用命將遺址的消息傳遞出去,沉默了數十年的閉口禪響徹天地,竟是被人做了局?
“悟道茶樹在三十萬年前被某個神秘存在砍了一段枝丫,用來鑄造了一座帝棺,而這悟道樹道則無缺,甚至每一段枝丫都還是五十萬年前的模樣,分明是有人在歲月長河截取了悟道茶樹的印記,將過去映照到了現世,可惜他大概也不知道那位神秘人的存在。”
神秀老氣橫秋,分明只是二十不到的年齡,談及過往卻好似親身經歷一般,指點江山,氣度非凡。
無癡沉默以對,在須彌山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殘酷又冷漠。
所以哪怕是在這位注定會登上九重天上蓮臺的佛主轉世身面前,他也懶得逢場作戲。
神秀也不以為然,看著沖天而起的帝境威壓忽然輕咦一聲:“那帝兵倒是真的,雖然殘缺但天然契合我須彌山大道,用來做逐鹿天下須彌佛國的鎮山帝兵再合適不過,布下這個局的大概是個老熟人!”
話落。
神秀邁步向幾尊圣人處走去,開口道:“絕無菩薩,惠岸菩薩,召喚講經首座,請他清場,此地,我須彌天下占了!”
此言一出。
只見虛無間忽然浮現兩尊圣人,一尊頭頂光輪如熾,一尊肉身如佛塔,圣威彌漫,恐怖威壓讓遠處激射而來的幾尊大宗師不敢近身。
就連原本站在天碑前研究道則的幾尊圣人都倏然回頭。
待看到是須彌天下的菩薩時,無不臉色微變。
行走天下,最不能招惹的就是道士和尚和女人。
佛門獨占須彌天下,天下佛門是一家,數座天下加起來,佛門至少七尊圣人不止,再加上如今已經踏入準帝境的多摩羅,根本不是一般宗門圣地可以招惹。
這天下恐怕也就道門白玉京和神帝可以無視佛門恐怖的實力。
“清場,什么時候起,須彌山也有資格清場了?”
就在諸圣沉默權衡利弊時,雪原上忽然又有一尊圣人降臨,只見來人身披一襲灰色劍袍,滿頭青絲如瀑,腰間懸劍,渾身散發著凌厲劍意。
見到那人。
正向諸圣走去的絕無菩薩和惠岸菩薩都停下腳步,絕無菩薩更是下意識將神秀擋在身后,看著那劍意無雙的圣人沉聲道:“仙武天下洗魔海,劍圣古見山?”
“原來這世間還有人記得老夫。”
灰衣劍圣身上劍痕起伏,看似在感慨,卻沒有半點唏噓之意,看著絕無菩薩冷漠道:“既然你知道老夫,就該知道老夫連李純陽的法旨都不放在眼里,被鎮壓白玉京近千年,劍不得出,如今半殘之軀只剩下滿身劍骨,今日這遺址,本座是一定要去的。”
“你如果真有自己說的這么硬氣,又怎么會被趙白觀鎮壓千年而不死?”
絕無菩薩雙眸漸漸變得冰冷起來,甚至話語中充滿了刻薄和嘲諷。
古見山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