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寧!
如果說夏無憂是鮮有人知,那李西寧就是真的無人知曉了。
大荒宗門無數(shù),卻從未聽說過有一個叫做李西寧的天才。
“陳留王的未婚妻,好像是叫李西寧!”
一個出身長安的大荒修士猶豫道:“據(jù)說西寧郡主被道門掌教天璇子收為關(guān)門弟子,天道榜第七的李西寧有沒有可能就是陳留王的未婚妻?”
“是她!”
徐半卷平靜道:“李西寧,道門掌教關(guān)門弟子,天生道體,天然近道,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修為不及澹臺明月,不一定比澹臺明月排名低。”
“天生道體.....”
李青白臉色微動,看著天碑上的名字陷入了沉默。
傳說道祖就是天生道體,無師自通,觀摩天地規(guī)則入道,落筆寫下《太上經(jīng)》,傳下無上大道,為人族修行梳理了一條直指大道盡頭的脈絡(luò)。
可以說如今人族修行道途,道祖幾乎一人獨占了七分,這也是為何天下修士皆為修道人的因由所在。
大荒天下竟又出了一個天生道體,未來成就如何誰也無法預(yù)料。
但既然李西寧能夠被列入天道榜前十人之列,足以說明她潛力之深,讓李青白感到有些難受的是,他沒由來的預(yù)感到自家的小師妹大概會和李西寧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情仇。
......
大荒天下,大唐長安城。
此時驟雨初下,被夏日灼烤數(shù)月之久的長安城迎來久違的一絲清涼,因為大雨被迫停下奔走的長安百姓聚在屋檐下躲雨。
算是忙里偷閑。
交頭接耳訴說著家長里短。
從田壟秧苗說到大唐國事,再從大唐國事說到山上仙家,最后難免總會提起那個當(dāng)初聲名狼藉的陳留王,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得道一聲可惜。
這幾年大唐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變化最初是從黑風(fēng)山上夕陽下那兩道勾肩搭背的影子開始的。
那兩個長安城聲名狼藉的紈绔,短短幾年時間,把大唐從搖搖欲墜的腐朽國度變成了大荒最強橫的帝國,北拒王庭,南下巫江,西進(jìn)佛國,打得大荒所有勢力都望王旗而逃,北座王庭那群蠻子甚至被迫逃進(jìn)了翰兒海,淪落去了北原極地啃凍土。
如今大唐子民提及大唐,總有種莫名的自負(fù)味道在里頭。
甚至提起當(dāng)初流連勾欄的兩個紈绔,好像也都成了年幼無知時的頑劣而已。
就在眾人交頭接耳時,那長安南門處走來一個白衣女子,女子赤足走在風(fēng)雨中,卻沒有半點雨水沾染在她身上,好似一個行走在人間的謫仙。
女子從城門處走來,無視那一雙雙落在身上的目光,站在一個中年漢子身前,朱唇輕啟:“請問,陳留王府怎么走?”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好似從那女子現(xiàn)身后,整個長安城中都變得安靜下來。
甚至就連呼吸都變得溫柔了許多,只剩下大雨落在青石板上響起的嘈雜聲音。
那中年漢子在這城南也算是個遮奢人物,姐夫是城南軍頭,官卑權(quán)重,而他也仗著姐夫的勢養(yǎng)了十好幾個兄弟,在城南菜市場呼風(fēng)喚雨,一眾小販都得仰仗他的鼻息。
先前也是他說話最大聲。
可此時聽見女子的問話,迎著那雙春如同星辰的眸子,他竟吐不出半個字來。
就在沉默繼續(xù)時,忽然城門處響起一道清冷聲音:“澹臺仙子,我可以替你帶路!”
白衣女子回頭望去,只見那風(fēng)雨中,一個青衫道袍女子正緩緩行來,女子容顏清冷,膚如凝脂,眉似遠(yuǎn)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點而朱,給人一種遺世獨立的清冷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