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道友還是夏無憂!”
釋尼似笑非笑地看著夏無憂,隨后又將目光看向一旁的陳知冬身上,慈悲道:“兩位因果糾纏,這一世終于得償所愿,可喜可賀!”
說到此處,他從懷中取出一塊布滿裂紋的石子遞給陳知冬。
“道友,我觀你道心蒙塵,似有枷鎖,此因果石可助道友看見過去,解開枷鎖,也算貧僧與道友了卻一段因果,結(jié)個(gè)善緣。”
“你這大和尚還怪好呢。”
陳知冬翹著腳丫子,從夏無憂身后伸出腦袋,似乎是想要去拿那顆石子,手剛伸出卻又收回來,笑吟吟道:“小哥說出門在外,女人小孩兒禿驢最不可信,還是不要算了!”
釋尼手掌伸出,雖面容慈悲,卻蘊(yùn)含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道友與我須彌有緣,此物當(dāng)歸道友。”
“哦?”
陳知冬雙眸微微瞇起,那雙丹鳳眼漸漸變得幽深起來。
“如果我不要,你又待如何?”
“道友應(yīng)知, 貧僧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釋尼一步踏出,赤足踩在雪地上,步步生蓮,頭頂金輪如日,將他整個(gè)人都映襯為一尊金色大佛,威壓如海,與此同時(shí),他身后虛無間,走出兩尊大菩薩,無不是圣境七重天的圣王。
夏無憂臉色瞬變。
他不知道只是一顆石子而已,為什么要推來推去,不過他沒有任何猶豫,也向前一步,再次擋在陳知冬身前,一尊古樸大鼎更是在他頭頂忽隱忽現(xiàn)。
那雙愚蠢且清澈的眸子驟然變得深邃起來。
雖只八尺之軀,仿佛有吞天之相,睥睨天下,平靜道:“禿驢,你這塊破石頭,還是自己留著的好!”
“原來夏皇一直都在。”
釋尼神色如常,依舊慈悲,但手掌卻沒半點(diǎn)要收回的意思,頭頂金輪更盛,仿佛取代了天穹上那輪明日,須彌佛國降臨,好似一尊大佛。
“如果是四十萬年前,貧僧見道友自是退避三舍,只是道友四十萬年歲月長河苦熬,恐怕底蘊(yùn)早已不及當(dāng)初十之一二,重返人間不易,何必尋死?”
“孤便是底蘊(yùn)盡毀,殺你亦易如反掌。”
夏無憂身上氣勢節(jié)節(jié)拔高,那若隱若現(xiàn)的大荒鼎更是垂下縷縷道則,懸于頭頂,帝威彌漫。
五十萬年前。
佛主和道祖分別占據(jù)兩座天下,便是如今的仙武和須彌。
但兩人卻走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道祖?zhèn)鞯捞煜拢瑸槿俗鍌鞒行交穑鹬鲃t獨(dú)吞了須彌氣運(yùn),建立佛門,以香火之道斷了后來人之路,佛門無數(shù)年來成佛之人,都只一人而已!
四十萬年前神魔萬族卷土重來。
想要反攻大荒。
身后便有佛主推波助瀾。
彼時(shí)他坐鎮(zhèn)須彌天下,袖手旁觀,更是趁火打劫,想要神魔萬族和大荒兩敗俱傷后,以救世主的身份降臨大荒,收割信徒,借數(shù)座天下之力踏入大道盡頭。
而且他幾乎差點(diǎn)成功。
在逐鹿天下度化信徒無數(shù)。
那所謂的須彌凈土之中,拘入陰魂億萬,佛主抹去他們的神志,度化為最狂熱的信徒,就像是熬煮燈油,將他們陰魂熬的半點(diǎn)不剩。
佛主第一次降臨逐鹿,是謀算青丘女帝。
想要竊取她的陰魂碎片。
被殺紅了眼的夏皇一拳砸回須彌天下,夏皇身死道消后,他再一次以救世主的身份降臨,想要收拾殘局,卻被葉荒強(qiáng)勢崛起,再一次將他打回須彌。
等神魔萬族敗走后,葉荒又跨越天下。
將那一世的佛主鎮(zhèn)殺!
更將其陰魂拘入破碎的大荒鼎中,煉為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