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知安眼底殺意如刀吐出這些話。
陰魔臉上終于變了顏色。
只是這一次不再是那種拙劣的表演,而是真正的變得恐懼起來。
他先前的確做了小動作。
而且不止一次。
兩萬年前那尊準帝也曾背負過他,他之所以知道長生大帝,還是兩萬年前在鎮魔淵找到的蛛絲馬跡,看到了過去一角。
天地玄鑒和他早就是老相識,又怎么會懷疑他的寄身。
先前是他讓天地玄鑒復蘇。
為的是窺探陳知安的虛實。
因為他懷疑自己可能認錯了人,陳知安不是長生大帝。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
陳知安居然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而且竟真的擁有殺死自己的實力,在陳知安的天地內,他沒有半點反抗余地。
“主上,老奴知錯!”
陰魔跪伏在地,惶恐到了極點。
陳知安手掌緩緩松開,神色冷漠一片。
“本座知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謀劃什么,本座不在乎你有小心思,但你要記住,本座需要的是一把完全被掌控的刀,一條絕對聽話的狗,而不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當然,你也可以與本座魚死網破,拼著大道受損,丟掉帝尸的風險博一個自由,但本座可以告訴你,你若真如此行事,不會是傷我一萬自損八千。
最后的結果。
只會是本座丟掉這具分身,境界跌落到返真境,而你將徹底失去占據那具帝尸的資格,從此大道無緣。”
“老奴明白,不敢有二心。”
陰魔將頭埋得更深,一顆道心起伏,如同撥亂的琴譜。
初見陳知安,他神魂皆撼,將那青衫少年郎認作史上最神秘莫測的長生大帝,納頭就拜,看似荒唐,實際上那個時候的他別無選擇。
他和那些先天九帝的轉世身不一樣,他是被寄養在小魔王體內的囚徒,當初小魔王能夠死而復生,是他在陳知安劍下截取了小魔王一縷陰神。
但是那日陳知安再次找到小魔王,并且拘入小天地后,小魔王的生死就只在陳知安一念之間。
而小魔王若死,陰魔要么陷入寂滅,等待下一個昊天帝同樣體質的人供養,要么就徹底淪為陳知安的奴仆。
所以那時候他才會想辦法留下小魔王的命。
可隨著他對陳知安了解越來越深,他發現陳知安并不是那種死而復生的老家伙,倒像是真正的年輕人,于是開始懷疑起當初的判斷。
滋生出了許多大逆不道的心思。
諸如竊了陳知安的陰神,鳩占鵲巢,又比如誆騙陳知安親自走一趟鎮魔淵,看看能不能得到長生大帝的傳承,然后再據為己有,諸如此類。
但他獨獨沒有料到的是陳知安區區一個連圣人境都不到的小修士,居然真的能將他的陰魂烙印在死人經中,而且念起就斬了自己一劍,讓他沒有半點反抗余地。
偷雞不成,反倒蝕了一把米。
“機會只有一次,好自為之。”
敲打完陰魔,陳知安意識退去,開始打量這座雄城。
他早就翻撿過小魔王的記憶,只是在小魔王的記憶中,對鎮魔淵的記憶更多是那個大坑之中的帝尸,對這座雄城的記憶少之又少,大概在小魔王眼里,從來沒有過這些普通人!
此時正值午飯時間。
街道上有商販在叫賣,各處酒樓也人聲鼎沸,三三兩兩的百姓聚在一起飲酒,好不喧嘩,街道旁到處都丟著尸體,也沒有人害怕,甚至有地痞剝開女尸的襖子,將手伸進去把玩。
旁人也視若無睹,仿佛早就已經習慣這種荒誕場面。
陳知安眉頭微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