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只是個螻蟻。
在茫茫人族大軍中,哪怕他已經躋身通玄,依舊只是個小卒。
貪生怕死,偷奸耍滑。
骨頭比草還賤,不知禮義廉恥,在靠山宗沒有立起來之前,任誰都能讓他下跪。
跪完他也總能笑嘻嘻地從地上爬起來,在無人處說就當是老子跪兒子了。
就是這么一個命比草賤的小人物,卻在一尊圣人威壓下,于生死之間,發出了那震耳欲聾的嘶吼。
“呱噪!”
那道人臉色微冷,居然被一只螻蟻在自己手里發出了聲音,這讓他感到有些難堪。
圣境意識粗暴入侵老張頭意識海,準備直接搜魂!
老張頭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南宮問雅之所以命令活捉,無非就是為了在和那無雙霸體談判時多那么一點微不足道的籌碼罷了。
她做事素來如此。
滴水不漏。
只是下一瞬,那道人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這螻蟻竟在喊出那個‘逃’字后就自碎了陰魂,此時意識海中只剩下混沌一片。
“該死! ”
道人一掌拍下,老張頭瞬間被拍成一蓬血肉。
......
靠山宗山頭內。
陳知安倏然抬頭。
正好看見老張頭被那道人拍成血肉的一幕。
臉上笑容瞬間散去。
“這頓團圓飯,終究還是沒有吃到。”
緩緩起身,陳知安揮劍斬離小天地,將彼岸花連同那小天地中老張頭的陰魂都交給陳長生,又大飲一口輪回酒,最后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和道:“長生,記住我的話,要活下去!”
“先生!”
長生眼眶微紅。
“不許哭!”
陳知安的小天地開始坍塌,他回頭看著陳長生:“記得給我留兩壇好酒,終有一天,我還會回來的!”
話落。
陳知安拎起酒壇,大飲一口輪回酒。
身上的黑袍已然換成了青衫。
面目也變得模糊起來。
來這四十萬年前一朝,臨死,總得留下點什么。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陳知安伸手一拽,小天地中肆意生長的雜草,化為一道道劍意,他手指一揮,劍意如長河破開小天地出現在靠山宗頭頂的虛無之中。
轟隆隆——
劍意攪碎虛空,直斬那道人。
那道人,正是昊天宗左護法。
一尊初入圣境的圣人。
劍意斬來,左護法臉色冷漠,圣境威壓爆發,幻化一只大手將劍意拍碎。
“有酒樂逍遙 無酒我亦癲!”
陳知安再飲一口酒,眼中有醉意。
張口一吐。
酒水化作漫天劍雨灑向左護法。
將那只大手斬滅。
陳知安這具分身只是準圣,小天地也只是投影,實力只有本體的八成不到,但此時他劍意遞出,殺力之強,竟跨越了準圣門檻。
“該死,你竟極境升華,自毀了道種洞天?”
左護法神色大變,他沒想到無雙霸體竟如此決絕。
南宮問雅的命令,是將無雙霸體完整帶回去,要得可不是一具尸體。
想到任務失敗的后果。
左護法再也無法維持圣人威嚴。
背負在身后的圣劍出鞘,一劍斬出,將漫天劍雨斬碎。
隨后欺身而上,要將陳知安強行帶走。
這左護法,竟也是一尊劍圣!
“一飲盡江河,再飲吞日月!”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