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是唯一擁有帝兵的帝族。
傳說葉荒帝將一尊帝境大魔鎮(zhèn)壓在荒塔之中,三十幾萬年過去,荒塔中那尊大魔沒有被歲月殺死,這些年搞出的動靜反而越來越大。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葉擎天也不愿意復(fù)蘇荒塔。
因為他不知道會釋放出一個什么樣的恐怖存在。
鎮(zhèn)壓了那頭大魔數(shù)十萬年的葉氏,又會受到何等瘋狂的報復(fù)。
可身為大荒帝族,受人間供養(yǎng),大勢傾軋當(dāng)前,又豈能袖手旁觀!
見葉擎天眉眼之間冷意越來越重,鞘中本命劍兀自顫,帝星中帝兵開始復(fù)蘇。
摩訶發(fā)出一聲輕嘆。
“道友,你知道此時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大荒么,帝兵不出,來的只是貧僧,可你若一意孤行,神魔天下那幾位恐怕立刻就會跨越天下而來,甲子天崩將至,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引發(fā)一場大戰(zhàn)。
李承安是陳知安摯友,他沒有走出長安也就罷了。
出了長安。
就絕沒有活著回去的可能。
諸天都在看著,看陳知安和他身后之人還有沒有藏著棋子。
就連李承安,其實也在看。
他以身入局,以命為柴,用大義私情逼陳知安現(xiàn)身。
既如此,你又何必做無謂犧牲?”
葉擎天劍眉皺起,一言不發(fā)。
他沒辦法反駁摩訶的話,因為摩訶說的是事實。
此時他出手,無非也就是再添一具尸體,哪怕復(fù)蘇帝兵,以他的修為,也最多只能扛住一尊準帝,從理智來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等,等陳知安出手,或者等甲子天崩,試著還能不能跟進一步。
可問題是。
他是一個劍修,劍心中從沒有忍辱偷生四字。
所以他眉頭皺起。
負在身后的本命劍發(fā)出錚錚劍鳴。
目光落在白帝城。
此時李承安身軀漸漸變得佝僂,鬼主恐怖威壓落在他身上,將他渾身骨骼擠碎,周而復(fù)始,渾身浴血。
可他始終一言不發(fā)。
用盡全身力氣撐起白帝城,金色光幕擋住威壓,沒有讓白帝城內(nèi)的百姓受到半點傷害。
李承安當(dāng)世人皇。
可他葉擎天是葉荒帝后裔,他身上同樣流淌著人皇血液。
沉默良久。
葉擎天轉(zhuǎn)身看了遠處的葉傾天一眼,眼底充滿不舍。
“大荒,不是李承安的大荒,更不是陳知安的大荒,天道傾倒,陸沉在即,我身為大荒劍修,帝族后裔,又豈能茍且偷生,劍不敢出?”
聞聽此言。
摩訶無奈閉上眼睛。
他知道,今日將再添一個死人。
他不在乎葉擎天會不會死,但他害怕大荒天崩提前降臨,因為須彌天下未來佛與過去佛之爭還沒有出結(jié)果。
他還在左右搖擺,看不透未來,他想要再看一看。
果然下一刻。
一道寂滅劍意從葉擎天手中斬出,劍意直沖天際,寂滅之意席卷天地,無視摩訶,斬碎虛空,斬向白帝城。
劍光所過之處,一切有形無形的物質(zhì)都被斬碎。
一時間。
整個天地都充斥著寂滅劍意。
葉擎天是大荒明面上最強的圣人,自圣墟歸來后,他哪怕身負重傷,但他劍橫膝間坐在帝星眺望人間時,依舊任何人都不敢無視。
甲子之后,在一次次氣運加身下,他已踏足了圣境九重天,成為一尊真正的大劍仙。
這一劍雖未觸及帝境,卻也到了圣人極致。
他一劍斬出的同時。
第二劍已接踵而至。
一劍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