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初春,峽谷兩岸的樹木卻依舊枯黃,只有稀稀疏疏一些生命力頑強的植物生出嫩芽,太陽如同燭火,天幕昏沉,天地間充斥著壓抑氣息。
如今便是再愚蠢的人,都隱隱感覺到了問題。
末日將至,天,或許真的要塌了!
.......
“掌教大人!”
仙武白玉京。
一個玉樹臨風的道人抬頭看著代表著仙武無上權柄的掌教寶座。
或者說是看著那寶座上身穿掌教法袍的女子。
他口中雖然喊著掌教大人,但眼底并無半點尊敬,甚至隱約有些炙熱。
這道人是蕭雨,太上掌教趙白觀的師弟,早些年一直在閉關,如今破關而出,已是一尊圣境九重天的大能。
見那女子目光轉向他,蕭雨藏住炙熱,神情嚴肅道:“掌教大人,陳知白在白帝城一言喝退蒼天,當然無敵于天下,可據我所知,馬車進入逐鹿天下后,他從未下車,而且以他的性情,根本不會讓狩九幽吃掉那十萬人族!”
“蕭師叔何意?”
掌教寶座上,澹臺明月面無表情,垂目注視著那蕭雨,語氣平靜到了極點。
感受到澹臺明月那冷淡目光,聽著那沒有半點情感波動的詢問,蕭雨心底忽然變得有些緊張,竟有種直面道祖的錯覺。
不過瞬間又被他壓下。
心想自己大概是瘋了,這小丫頭片子不過初入圣境,即便天資再妖孽,又如何能與自己相提并論。
繼續閱讀,后面更精彩!
“貧道的意思是,陳知白或許受了大道之傷,根本無法出手,諸天都被他騙了,他游走天地,不是為了道別,而是為了療傷!”
蕭雨的聲音也很平靜,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那種極力壓制的興奮:“世人皆知,掌教大人是陳知安的道侶,如果你求見,姜白虎一定不會拒絕,而且極有可能走下那輛馬車!”
澹臺明月似乎來了興致,藏在寬大道袍中的身子微微前傾,手掌撐住下頜,平靜問道:“然后?”
“然后我們就可以抓住姜白虎?!?
蕭雨眼里的炙熱越來越濃,聲音越來越陰冷。
“姜白虎為陳知白殺了那么多人,陳知白游走諸天都要將她帶在身邊,必然極為重要。
抓住姜白虎后,我們可以逼陳知白自殺。
哪怕他不自殺,至少也會走出馬車。
只要他走出馬車,我們就可以知道他的虛實。
如果他依舊強大,我們當然很高興,畢竟他背負著人間。
可若他果然虛弱了......”
蕭雨后面的話沒有再說。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澹臺明月說道:“如果他變得虛弱,我們就殺了他!”
蕭雨神色微詫。
他本以為這位年輕的掌教會因為陳知安的關系而猶豫,沒想到她竟也做此想。
看來陳知安在她心里分量也一般...
想到這里。
他眼底炙熱愈濃,繼續道:“掌教大人,陳知白是天下禍首,殺他是為了白玉京,是為了天下蒼生,還請掌教放下兒女情長,以天下為先! ”
“主意不錯!”
澹臺明月手掌撐著下頜,幽幽道:“只是如今師父和師祖都在閉關沖擊帝境,白玉京中師叔實力最強,就由師叔殺陳知白如何?”
蕭雨臉色微變。
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澹臺明月,尷尬笑道:“掌教大人說笑了!”
“本座從不開玩笑?!?
澹臺明月臉色一冷,冷漠道:“那輛馬車已過青陽峽,如果殺不死陳知白,師叔也就沒有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