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這是端妃娘娘。”寶娟也顧不上詢問安陵容又夢到了什么。見她醒來,趕緊提醒。
安陵容神志還在,扶著寶娟強自鎮定的蹲下行禮,“嬪妾延禧宮常在安氏拜見端妃娘娘,娘娘萬安。”寶娟跟隨其后。
端妃親自扶起她。
見她腳邊掉著一本圍棋棋譜,便親切笑道:“安常在喜歡圍棋?”
小貴子伶俐的幫忙撿起,奉在身側。
安陵容接過,略略一笑,“不過無聊時打發一下時間罷了。”
端妃道:“我也愛下圍棋,若你不嫌我病體沉疴過了病氣給你,有時間倒可找我切磋一番。”
安陵容受寵若驚。
忙道:“嬪妾若有福氣與娘娘切磋,那是三生有幸,何來嫌棄之談?倒是娘娘若不嫌陵容臭棋簍子,陵容就該偷笑了。”
“那便約好了。一定要來啊。”
端妃費神囑托兩句,頓時沒了力氣,嬌喘微微,輕咳不止,吉祥忙替她告辭。
待兩人走遠,端妃回過力氣,吉祥才緩緩問道:“娘娘,安氏不過小小常在,連封號都沒有,您為何對她刮目相看?還請她去咱們宮里下棋?”
端妃輕咳一聲,才幽幽道:“難道你不覺得她的神情,一顰一笑,很像一個故人嗎?”
“故人?”吉祥疑惑,仔細去回想那安常在的一舉一動,然后不確定道:“娘娘,奴婢只覺得她好生熟悉親切,但是一時之間,實在想不起她像誰?”
“看不出來么?連你一個隨我在潛邸多年的老人都這么講,那合宮上下,能感覺到她神奇之處的,便只剩下三個人了。”端妃微微笑道。
說話間忽然想到,皇上因為安氏的幾個插瓶,就叫她在未侍寢之時,違背祖制晉封為常在,也難說不是因為皇上已經發現了,安氏神似他的發妻……純元皇后。
又想到假若皇上已經見過安氏,竟還能忍住不叫她直接侍寢,假裝漠不關心,瞞著六宮陪他做戲……若事實當真如此……她不免感到心驚。
之后又是狂喜。
“呵!”端妃走著走著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華妃那般驕橫的一個人,以為自己能永遠霸著皇上,卻不知枕邊人早已開始與她同床異夢。
多么可笑。
湖邊不遠處的角樓里,皇上將手中的千里鏡放下,然后道:“蘇培盛,你做的不錯。端妃沒有發現你叫人引她出門吧。”
蘇培盛在一側越發心驚,他以為皇上對安常在頂多好奇,沒想到竟不惜引出病體沉疴、弱不禁風的端妃來幫他驗證心中所思。
是的,他已經猜到皇上在安常在身上看到了誰的影子。
只是一直不敢想,畢竟那位可是皇上心中,永遠不可言說的痛。
“謝皇上夸獎。皇上開心,奴才做什么都值了。”
“朕瞧端妃神色,也發現了安氏的不同。安氏平時說話倒也不顯,無意識的沉默和下意識的惶恐無助卻像極了……。”朕的宛宛。
她雖不似以前那般喜愛歌舞,但卻仍如以往那般會忽然沉醉于一個愛好,無法自拔。
皇上將千里鏡扔給蘇培盛,然后道:“找人瞧著安氏,不許叫人沖撞了。記得悄悄的。”
“嗻。”
蘇培盛很快找人安排好。
見皇上心情極好,便又勸著皇上在園子里逛逛。
有意無意的,便領著皇上往碎玉軒附近逛去。
七八日后,安陵容在延禧宮里聽說,皇帝忽然染了風寒,病了。
眾妃嬪侍疾,沈眉莊忙前忙后。
安陵容沒有侍寢,自然不能前去侍疾。
但是微覺奇怪,聽沈眉莊說,皇上是因為下大雨到御花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