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殿。
華妃看著眼前小幾上叫人眼花繚亂、式樣不一的六七碟精美點心,有些無語的看著安陵容道:“你倒是會折騰,將點心做成這般花里胡哨的樣子,還能叫人下的去嘴嗎?”
安陵容甜甜笑了一下,才道:“說來怕娘娘笑話,嬪妾宮里有個小宮女甚愛做點心,味道倒在其次,其外在花形花樣,不每每做到叫人擊節(jié)稱贊的話,她必是要捶足頓胸的抱人痛哭一番的。”
“什么臭毛病!不會是你自己壓不住那起子愛輕狂的奴才,才將人縱成這種鬼樣子的吧。”華妃懷疑的看著她道。
安陵容唇角尷尬的跳動了一下,寶鵲愛吃小點心還愛嚶嚶嚶,她只是不愿惹她總抱著自己痛哭流涕罷了,怎能算縱?
見她沉默,華妃翻了個白眼,道:“真是不中用。”
兩人說著話,不多時,奶娘便抱著啼哭不已的公主進來了。
“怎么還在哭?你們連個小孩都哄不住嗎?”華妃薄怒道。夜里哭,白日哭,日日吵鬧個不休,真是煩也煩死了。
安陵容見溫宜哭的撕心裂肺,似乎極不舒適的樣子,便起身從奶娘手中接過孩子,道:“娘娘,公主一直哭嗎?是不是身子不適,這么一直哭下去的話,嗓子會啞的。不如請?zhí)t(yī)過來看看?”
見安陵容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華妃眉頭微蹙了下,想到夜里才喂過溫宜安神藥,便跟頌芝對視了一眼道:“去叫江城、江慎過來給公主看診。”
頌芝微微垂眸,“是,娘娘。”
將要出門時,華妃忽的又改口道:“叫周寧海去請,你去養(yǎng)心殿知會皇上一聲。”
“是。”
安陵容哄了公主會兒,卻依然見公主啼哭不已,忍不住問身邊的奶娘道:“公主這兩日胃口怎樣?”
“公主,公主,”奶娘話未出口,華妃忽然掩著唇輕咳了聲,奶娘不由往上座的華妃望了一眼,卻見華妃眸光陰冷的凝視了她一眼,忙顫顫巍巍道:“公主胃口倒是極好,只是剛離了生母、又換了宮苑,怕是有些不太習(xí)慣也未可知。”
安陵容想了想,便對華妃道:“娘娘,嬪妾從前在家時,聽聞小孩子脾胃弱,不好克化食物,需得奶娘們奶水好才能健康成長。”
“你難道覺得本宮會克扣她們膳食?”華妃陰陽怪氣道,一面說著,一面心中不滿,這安氏可當(dāng)真啰嗦麻煩的緊。
安陵容將公主遞給奶娘,才笑道:“娘娘說笑了。嬪妾的意思是奶娘們要想奶水好,膳食好壞倒在其次,不能放鹽才是關(guān)鍵。”
華妃不耐煩的按了按鬢角,道:“這個本宮自然知道,你莫要再啰嗦個不休。本宮許你多待,是叫你陪公主的,可不是叫你來嘮叨本宮的!”
安陵容倒無意去直擼大貓胡須,甜笑道,“娘娘,嬪妾多嘴這幾句,不還是為了叫您晚上能睡個好覺嗎?”兩人說話間,溫宜的哭聲卻忽然又再次放大了些,眼看著華妃已經(jīng)積攢滿了怒氣值,安陵容趕忙朝殿門口侍立著的小貴子示意道:“小貴子,你不是說從前在家最會哄小孩了嗎?快快想些辦法。”
“嗻。”小貴子迅速一禮。
然后跑到公主面前,耍了通“十八般雜藝”,公主一時被他眼花繚亂的動作吸引住了視線,忽就忘記了哭。到得后來,小貴子又做了些好笑的鬼臉,惹得公主轉(zhuǎn)悲為喜,咯咯咯樂個不停。
安陵容這才有閑心重新回到軟榻上跟華妃繼續(xù)敘話。
華妃見小貴子鬼臉做完了,又不知從哪里摸出幾根紅繩,開始了絢爛的翻花繩動作,不禁一樂道:“你宮里的奴才倒是個頂個的藝不壓身啊,怎的?平日里你在那澹泊寧靜無聊透了,凈看他們耍寶了嗎?”
安陵容臉一紅,她方才只是忖度著小貴子腦筋靈活又主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