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迭的跪地,開始對她痛哭流涕的求饒起來。
安陵容霎時合上了唇,尷尬不已。半晌方無奈道:“你們既已知錯,那便自去吧。”
“奴才(奴婢)多謝安嬪娘娘寬宏大量,以后愿意一輩子做牛做馬的報答娘娘。”
安陵容聞言,唇角略略抽搐一下,不禁有些懷疑,自己究竟是長的太過兇神惡煞了?還是太過慈眉善目了?不然這些人何以一見到她,便納頭就拜,心悅誠服到盲了目似的?
“被欺凌”的教坊女樂香蘭垂著頭暗暗翻了個白眼,真是一群酒囊飯袋,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怎的還連裝刁鉆和裝兇惡都不會了?一想到她要是不夠慘,從而導致安嬪娘娘沒有收下她,她就渾身一寒,蘇公公交代的差事,那可自來都是皇上的口諭,要是搞砸了,她實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明日的朝陽了……
待那些“兇惡”的小太監和小宮女迅速退去,香蘭抬起了一張泫然欲泣的臉,“奴婢香蘭,多謝娘娘為奴婢仗義執言。只是……只是奴婢在教坊被所有人鄙夷輕賤,若無人收留,娘娘即便今日救了奴婢,奴婢也是活不下去的。既折騰來折騰去的也無甚活路,奴婢倒還不如早早的去了,也好過于教坊日日受他們磋磨欺辱。”說著眸色凄然的望著安陵容。
安陵容覷著她凄惶無助的神色,不由的就倒吸了口涼氣。
實在奇怪,明明這小宮女是在自說自話,為何她卻有種自己是個始亂終棄、負心薄幸之人的強烈錯覺?
見自家娘娘被這裝柔弱可憐的女樂神情震撼到半晌無言,小貴子終是無奈上前道:“你既是教坊女樂,可善什么樂器?”
“這位公公有禮了,奴家、不、奴婢最善琵琶,其次善古琴、古箏與洞簫。笛子只略善一二。”
“嗯。”小貴子神色淡淡的,有些不置可否,然想到蘇培盛的再三交代,還是轉頭對安陵容不情不愿的勸了句道:“娘娘,此女多才多藝,身世又可憐,剛好咱們澹泊寧靜還缺人,不如就留下她吧。想來皇后娘娘也不會不同意。”
安陵容將視線艱難的從嬌弱無力的香蘭身上移開,方按了按額角道:“你自己看著辦吧。總歸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她實在無處投奔安置,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她去自戕不是?”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