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抱著肩膀在這院子里轉(zhuǎn)上一圈,越看越不爽。
這院子一直都是原主在打理的。甚至院子里的東西大多都是她添置的。
可和自家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明顯這原主是抱著裝修新房似的收拾著院子呢。
這個農(nóng)家院子,干凈整潔,地面上的灰塵雜草都掃得干干凈凈的,柴火整整齊齊的碼著,兩個大水缸里用水都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瓦B這喂雞的槽子里頭都有拌好了的糟糠。說實話,那糟糠看著都比自家孩子吃的好。
三間堂屋板板正正的,廚房上頭廚灶也是一應(yīng)俱全,臥房還放著二少爺平日里讀書的書桌,筆墨紙硯一應(yīng)俱全。火炕上頭鋪著干凈的藤編席子,邊上整齊的壘著棉被。
姜暖之直接爬上火炕,將一床被子抱起來。
出了門,又將那兩只雞也給抓了。右手抱著被,右手拎著雞膀子,便打算往家走。
“姜胖丫!你是土匪嗎?我看你是失心瘋了,你把被子拿走,二少爺蓋什么呀?”
姜暖之睨了她一眼,:“這是我花錢打的棉被,我想給他就給他,我現(xiàn)在不想給他了,想拿回去,不成嗎?”
春桃更是指著她:“你...二少爺會非常生氣的!你等著被罰吧。”
“行行行,我等著。”姜暖之徑直往前走。走到門口,忽然站定回頭:“我將東西送回去,等會兒我回來,要是看你在偷懶,我就抽死你。”
“還有!以后只要我在家,我就來盯著你干活,但凡讓我看到你一點點做的不好我就抽你,抽到我心情好為止。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哦。”
“你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土匪一樣,蠻不講理!”
春桃這些叫罵放在姜暖之的耳朵里,著實太小兒科了。
姜暖之只是回頭對著她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就嚇得春桃立馬跑過去蹲在地上洗衣裳。
姜暖之翻白眼,膽小如鼠的東西,欺負(fù)孩子時候的厲害勁兒呢?
而后不再搭理她,抱著東西往家走。
出門來,瞧見呂識株和阿勇兩個瞪大眼珠子瞧她呢。
姜暖之笑了笑,溫和道:“你們還沒走呢?正好,勞煩二位幫個忙,幫我把這大背簍抬回家去吧,我現(xiàn)在沒有手去搬了。晚上我包些大肉包子,你們?nèi)羰遣幌訔墸土粝聛硪煌燥垺!?
阿勇和呂少爺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
兩個人一刻其實都想溜了,屬實是覺得若這娘子下一秒殺起了人來,好似也不奇怪。
直恨自己剛剛怎么光顧著看熱鬧,沒跑得快一些?
如今都被他叫住了,兩個人也湊不齊一個膽子來跑,悶頭不吭地跟在她身后幫著她抬籮筐。
“喲呵,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這個胖丫啊?沒想到你生的丑,本事卻大的很,才被人家謝二少爺拒絕了,轉(zhuǎn)身就找了兩個漢子來給你搬東西了,還都生的這般俊俏。”
回家路上,碰到了村里的王寡婦,她挎著個小籃子,一雙三角眼一眨不眨的盯在呂少爺?shù)哪樕稀D悄雍薏坏脤⑷送塘怂频摹?
這一番話,引得周遭不遠(yuǎn)處看熱鬧的村民們哄笑起來。
眾人都知道,這王寡婦之前就瞧上了黎家大朗,上趕著去跟人家過日子。
人家黎家大朗不同意,卻又花了十兩銀子買了姜胖丫做媳婦。這王寡婦更是看不上姜胖丫。之前拌嘴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兩人在村里都不是省油的燈,大伙瞧見這倆人對上,就知道有熱鬧看了。
只是,呂小少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更何況王寡婦將他也給扯進(jìn)來,臉一下便脹的通紅,又氣又怒之下,額頭青筋都突突直跳,卻愣是只擠出來一句:“有辱斯文。”便再沒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