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莫名覺得心口突突直跳。
面前的黎戎著實是讓她有幾分陌生,她撿他回來的時候,明明看著不過就是個略有些許魁梧的少年罷了,甚至都不像幾個孩子的爹,他們幾個的哥哥也不為過。
可如今,他說起這樣的話來,仿佛在說宰掉一只雞一樣,怎么說呢,那是一種骨子里對生命的漠視。
姜暖之為醫者,還是一個獸醫,她比常人更多了些對生命的珍視。一時之間,忍不住略微皺了皺眉頭。面面色白了幾分。
黎戎看著江南枝略有幾根泛白的面色,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他似乎將人嚇到了。
當下摸了摸鼻子:“帶我去,我來處理。”
姜暖之不說話,黎戎莫名覺得有幾分心虛,但是想到那人的來歷,眉頭更是皺的厲害:“若是不將他處理,我們怕是會招來大禍,這個人絕對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簡單。”
姜暖之看著黎戎,皺起眉頭來道:“我沒有將人想的簡單,我只是覺得,他是我的病人。況且這個病還是因我而起。黎戎,我不知道你們有何等恩怨,但是,能不能不要在家里做這樣的事情?至少不要在我的藥房里,行嗎?”
黎戎一愣,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姜暖之。
平日里,姜暖之都是嘻嘻哈哈的,他治療的時候還會開他的玩笑,好像也沒說過幾句正經話。除了數錢,這是黎戎第一次見她如此認真。
沉默了片刻,黎戎摸了摸鼻子道:“我的意思是,逼不得已才會走那一步。你放心,必然不會污了你的地方。”
看著姜暖之還在瞧著他,眸子中帶著防備。
黎戎聲音悶悶的道:“我如今腿還不好使呢,即便是有那個心卻也做不成,你倒也不必如此。”
他是個將軍,是守家衛國的將軍,又不是殺人狂魔。
不過想了想,頗有幾分自嘲的笑了笑。
如今的他,還是什么將軍呢?
抄家那日,各種謾罵,縈繞耳邊。
雞蛋爛菜葉丟在身上黏黏膩膩的感覺他如今還沒有忘掉。
和那些人的眼神相比,姜暖之如今的這一點點的防備,當真不值一提。
可也不知為什么,莫名覺得心口悶悶的。
姜暖之聽他這么說,后知后覺的察覺他也是自己的病人,神色稍稍緩和了些:“那個,我去探探那人,若當真是個惡人,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到孩子們的。”
黎戎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終究是沒說出口。
只看著姜暖之從屋子里頭出了去,暗自垂眸,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將眸子中的情緒也斂了個干凈。
姜暖之本來想去隔壁看看那老者到底是個什么底細,只是那人卻一直昏睡,直到第二天都沒醒。
彼時,姜暖之已經帶著家中幾人將做金創藥的藥粉都已經備好了,已經著手開始熬藥。
“阿暖,你跟我說一句真心話,你真的能治好嗎?該不會你給人毒傻了吧。”
呂識株一邊幫著姜暖之忙活,一邊兒小聲的道。
姜暖之:“......”
“大少爺!你要我說多少遍?蝲蛄本身沒有毒,只是有的人不能吃,他的體質對這個東西過敏。”
“不會死就好,你不知道啊,昨兒個我在廚房打地鋪,他那個房間一點聲音都沒有的,我都快被嚇死了。”
姜暖之哭笑不得:“他只是睡著了,應該也是之前累著了吧?盯著一些就行。等等,大少爺,我想請問,我們之間的信任呢?”
呂識株摸了摸鼻子:“我自然是信任你的,不過是...順口一問罷了。”
“得了,抓緊去點一下瓷罐,等一會兒這鍋出來就可以裝罐了。”
昨兒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