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戎皺眉仍舊不說話,姜暖之皺眉:“別告訴我什么都沒發生,我可瞧見了,玄庭的小臉被人打腫了?!?
黎戎對上姜暖之微微蹙起來的眉頭,只道:“是趙玉娘打的。”
姜暖之聽著,便瞇起眼睛來:“她趁著我不在來找麻煩?”
黎戎:“嗯,她也已經被打了。還差點被殺了?!?
姜暖之挑眉看過來,黎戎便是將今兒的事兒事無巨細,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講給了她聽。
細節到誰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舉動,什么表情,清清楚楚。
姜暖之聽的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覺的看著黎戎一張一合的嘴唇:“我以為你是個稀字如金的。”
黎戎后知后覺的愣住,顯然,他從前確實惜字如金來著,他自己也沒想明白,為何和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
嗯,這沒什么大不了,不過就是病的久了,沒人和他說話的緣故。一定是的。
姜暖之卻是古怪的看著他:“重點是,你為啥記得那般清楚?”
黎戎:“......?。壳宄??”
姜暖之:“清楚?!?
清楚的像個變態。
誰會將別人丟東西時是用的左手還是右手都記得的???還記得每個人的神態表情,當時在做什么。
該不會是偵察兵出身吧?
“等等,小老頭她這是發瘋了啊?如今看來,還真是危險,的確不能讓她再住下去了?!?
“等等?!?
黎戎扯住她的手腕,摸了摸鼻尖道:“如今,我反倒覺得她沒什么危險?!?
姜暖之:“嗯?”
黎戎:“今日我試探了一番,她雖然病著,但是似乎對自己的行為還能掌控的?!?
說著,視線落在后窗子上頭那個被木棍子打出來的大洞上頭:“她應是厭惡我的,但是也只是警告,并未真的動殺心。至于她想要殺掉旁人,那是因為孩子們被欺負了??梢娝芟矚g幾個孩子?!?
“如今,我萬分確定,她就是大景國師,只是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么,好似忘記了很多事。這些年,各方勢力一直在尋她,若是這樣的她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未免生靈涂炭,倒不如將人留在我們跟前,卻也是最穩妥的了?!?
說話間,察覺姜暖之直勾勾的盯著他,黎戎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姜暖之挑眉:“我是擔心她傷害你。”
黎戎后知后覺的愣了一下,聲音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沒事兒的,你不必擔憂...她...似乎并未有殺我的心,再者...我也并非全無自保之力,如今我也有些力氣了,再有什么碾藥的活計,你只管吩咐就是...”
姜暖之聲音拉長:“哦~有些力氣了……”
才一有力氣就有閑心去操心家國天下,生靈涂炭了。
也不看看他的家國天下給他搞成什么樣子了。
黎戎總覺得她這語氣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是什么。一時間,便是困惑的去瞧姜暖之的臉,想要從她的表情里頭找到緣由。
可惜她一直笑瞇瞇的,什么也瞧不出來。
“成,就按你說的辦?!?
忽然聽姜暖之這般說,黎戎頓時一愣:“???”
姜暖之:“我的意思是,就聽你的。”
黎戎被這話又羞了個大紅臉。她...這可真是...
“喂,你羞夠了沒有???”
黎戎抬頭來,一雙星目滿是困惑。
姜暖之挑眉,看了眼他還扯著自己手臂的粗糙大手:“我該去做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