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謝良辰呵斥住阿福的哭聲,深吸口氣看向姜暖之,到底微微頷首道:“勞煩姜醫師且先給我看看,銀錢上頭好說。”
姜暖之深吸口氣,視線再一次向著那驢看了過去。宮縮又停了,小驢的頭還沒有露出來。
到底,她還是起了身來,轉身要往劉媽家屋子里頭去。
“喂,姜暖之,你干什么去?”
阿福帶著哭腔問道,比起被姜胖丫罵,他更怕的是少爺不能小考,若是少爺不能考回京都,那他豈不是要被姜胖丫罵一輩子?他才不要!
“我去洗洗手,免得玷污了你們家如此干凈的謝大少爺。”姜暖之說著,瞧見他們要進屋,直接道:“你們走遠些,別嚇到了驢。”
阿福本來聽姜暖之第一句的時候,罕見的都松了一口氣似的,只是,聽到后頭,他面色便不甚好看,但偷眼看自己少爺,卻見少爺只是皺眉沒說話,不知想什么,到底也閉上了嘴。
劉媽這會兒倒是有眼力見兒的很,抓緊對著身邊的奴仆吩咐:“快,給姜醫師弄熱水洗洗手。”
然后又笑瞇瞇的看了謝良辰一眼:“謝二郎,真不要進屋坐坐?”
謝良辰搖頭,對待旁人時,近乎無可挑剔的俊臉上,便帶了幾分得體的笑意來,客氣且疏離的道:“謝過劉媽,不必麻煩,我在這里等等就好。”
劉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便是蹲在那繼續去看自家的驢了。周圍倒是難得安靜了一會兒,只能聽見驢子不舒適的喘氣聲。
姜暖之在衛生方面的確不敢大意。或者說,大抵所有醫生最怕的就是有病菌感染的情況了。尤其是人畜交互的。
她不僅僅是用熱水細細洗了手,而后又用自己的烈酒將整個手浸泡了一遍,這方才出了門來。
而后,直接出了院子,往謝良辰那邊兒走。也懶得多費口舌,直接問道:“傷處是哪里?”
謝良辰許是真的痛,這般大雪天,他額上竟浸透出來的汗水來,當下聽著姜暖之問話,抿著唇點了點頭,又自己挽起衣袖來,將手給姜暖之看。
姜暖之細細瞧了一眼,只見食指和中指里頭都擠出了紅紫色的淤血,手指骨頭倒是都沒問題。當下點頭:“十指連心,瞧這樣子,應是很疼的。但好在并沒有夾破指甲,也并沒有出現指甲外翻的情況。不會影響你寫字的。”
這話一出,謝良辰緊繃的面色顯然也松泛了些,便是又道:“的確痛的,一動就專心的痛,握筆也握不住。我...這手需要養多久?”
“你受傷了,還拿筆做什么?”
姜暖之實在不知他這腦回路,到底還是道:“這是淤血,你來的及時,便先冷敷一下看看情況。然后我再幫你將淤血放出來些。指甲里頭淤血沒有那么多,壓力減小,就不會太痛了。日常拿東西就不會影響。”
說罷,看了眼身側的阿福道:“你找塊干凈的布,包上雪來,來給他冰敷一下手指。”
她便是也打懷里掏出蠟燭來,琢磨著等會兒用它來給銀針燒紅。幫謝良辰放血。
姜暖之專心的看診,不知道的是,村子前頭,一群人悄然進了村子來。
“將軍,這就是您和姜醫師的住處了嗎?”
張二虎一臉興奮,他的臉已凍得通紅,此時胡子上,睫毛上,眉毛,還有露出的頭發上頭都是寒霜,整個人跟個白毛怪似的。這會兒激動高呼,聲音都破了。
眾人都跟他這般情況差不多,聽了話,皆是一臉喜氣看過去:“終于到了啊。”
“太好了,以后回去就能跟他們吹噓,我們可是來過姜醫師家里的人了。”
“還有黎將軍的家。”
“對對對!”
歷經了這么兩日惡劣天氣的奔波,眾人身上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