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野相奈當然不知道那邊究竟接收到了什么樣的騷擾,也不知道跡部景吾是要怎么應付的膽小好奇寶寶的半夜睡不著腦回路爆發的詢問。
反正狩野相奈笑過一場后放下手機,這次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果然,生了悶氣之后,最好的排解方式就是——惹別人也生氣(bushi),(只是隨便說說,好孩子不要學,壞孩子學了……不要說是跟我學的。)
雖然昨夜睡得很晚,今天狩野相奈起床的時間還是與往常一樣,靜靜地盤腿坐(霓虹稱之為胡坐)在地上的蒲團上,挺直腰背閉著眼睛,似在冥想,又似只是在養神。
可惜周末的閑適,沒有太長的時間給她好好享受,總有些“閑事”煩擾。
正午時分,平常也該是午餐的時間。
狩野一家三人此時也坐在餐桌上,午餐才用到一半,院中大門里側的某個角落里,墻壁的半截中探出一個小巧的屋檐,檐下是一個不算惹眼的黑色鈴鐺,小小的一個,靜靜地掛在半空中,在這一上午都在搖動枝丫的熏風里反常的一動不動。
這個小巧而穩重的鈴鐺,在鐘表的三個指針重合在一起的那一秒,突然發出了一陣與它的大小極其不符的,清晰低沉尾音悠遠,像是一口大鐘才會發出的響聲。
狩野忠明聽見這個聲音,立刻很是規矩的放下了碗筷,抽了一張紙將口中沒嚼完的青菜吐掉,閉上眼睛微低著頭,靜靜等待著鈴聲散去。
小松瞳緊跟著手上一抖,筷子輕撞在碗碟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
上次就是在她聽見這個聲音之后,她的女兒就被本家來人接走養了十多年,如今再次聽見這個聲音,她實在有些害怕了。
狩野相奈咀嚼的動作也是一滯,眉眼微壓,真不知道這正午時分下通知的習慣本家是怎么養成的,屬實影響胃口。
咽下嘴里的食物,狩野相奈起身開門出去,鈴鐺后面單獨有一個隱蔽的“信箱”,此時里面正躺著一封別致的信函。
紺色的信封上面疊覆著花田色的八咫鳥圖騰,翻轉到另一面,圖騰的“喙”和“眼睛”正好在開啟的位置,至于是表面的威嚇還是實質意義的監督與封禁,那就只有什么時候有外人敢試驗的時候才知道了。
狩野相奈動作有些隨意的邊往回走邊扯開了封口,短短一秒已經看完里面的內容,回到餐桌時就把信封放在自己手邊,半點沒有想向前推一下的苗頭。
狩野忠明見狀全沒有要怪她失禮的意思,反而是輕松了幾分,再次拿起了方才放下的筷子。
看見小松瞳還是一副放不下心的樣子,狩野相奈又看了一眼手邊信封,有些納悶,里面的內容,這次怎么還通知到她母親那里了?
以往本家傳來的消息,鈴聲向來不會傳到與事無關的人的耳朵里。
狩野相奈“沒事的母親,本家過段時間有個活動通知我去參加而已,沒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小松瞳慢慢點了點頭,“那……那就快吃飯吧。”
母女兩人各自垂下眼,看著跟前,餐桌上重新回歸了沉默,只有偶爾沒留心的時候筷子與碗碟輕觸的聲音。
霓虹的女性很多時候都是在家中作為一個依附丈夫,操持家務的小女人,也許心中也有過對自己境況的厭煩,但大多數還是會支撐到老,支撐到丈夫離世,支撐到自由。
小松瞳的境況又更是有她不一樣的難過之處,她不缺錢,可以工作,日常家務可以請家政人員,丈夫也不是個性子離奇的奇行種……聽上去像是已經是萬幸之人了。
但是她的“天”卻是一重疊著一重的沉重,顧慮著丈夫的責任與負擔,聽從著家族的管制安排,謹守著自身與家人能力上的差異導致的不可跨的分割……
這種種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