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若看慕晟安沒有拒絕,她拿起藥箱,走過去。
她先是將傷口處理以后,才開始上藥。
慕晟安看著面前低著頭,認(rèn)真給他上藥的蘇卿若。
他的心神一陣恍惚。
他記得上次,他被父親打傷了,也是蘇卿若給他上藥。
蘇卿若每次抹藥,都會(huì)習(xí)慣性的吹一吹。
一陣涼涼的風(fēng),拂過他的胳膊。
他的眉眼舒展開來。
“從今以后,你跟著我,我養(yǎng)著你、和你的孩子!”
慕晟安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口氣。
蘇卿若包紗布的手一停,接著,她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包扎。
“我說過,我不會(huì)做妾?!?
“我不能讓我的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就比別人低一等?!?
妾生的孩子,只能是庶子。
而庶子,在這個(gè)階層分明的人世間,更是寸步難行。
“等你生下來,我會(huì)記名在世子妃的名下。”
慕晟安冷冷的說。
蘇卿若使勁的一拉手里的紗布,將它打成結(jié)。
“我自己的孩子,為啥要記在別人的名下?”
“明明有自己的母親,卻為了一個(gè)名分,叫別人為母親?”
慕晟安惱了。
“那你究竟想怎么樣?”
“你又想自己養(yǎng),又想孩子是嫡子,難道,你還肖想世子妃的位置不成?”
蘇卿若凄凄的一笑。
“我想怎么樣?我還想問問,世子你想怎么樣?”
“我已經(jīng)聽話的遠(yuǎn)離你了,你們還要怎么樣?”
“難道,這世間,就侯府獨(dú)大,想只手遮天嗎?”
慕晟安冷冷的抬起眼。
“聽話?府里誰威脅你了?”
蘇卿若扭過頭,賭氣的將醫(yī)藥箱收拾好。
慕晟安垂下眼眸。
府里還有誰會(huì)威脅蘇卿若?當(dāng)然只有他的祖母,安平郡主。
蘇卿若將藥箱放回包袱里,坐在床邊出神。
明明應(yīng)該是溫馨的場(chǎng)景,兩個(gè)人卻互相都不搭理。
幸好,墨塵此時(shí)回來了。
他將手里的包袱放到桌子上。
“世子,屬下去逛了一下,只有這個(gè),您先將就將就?!?
“墨塵,我們用過午膳就出發(fā)?!?
“啊?不等到明日再啟程嗎?”
墨塵有些驚訝。
他只是出去了一會(huì),慕晟安怎么就改變主意了?
慕晟安斜睨了他一眼。
墨塵急忙躬身退了出去。
慕晟安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蘇卿若和衣躺在床上假寐。
慕晟安也覺得睡意上來,他用手撐著下巴,閉上了眼睛。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shí)間,蘇卿若悄無聲息的坐了起來。
“世子!”
她輕輕的喊了一聲。
慕晟安沒有動(dòng)。
蘇卿若走到慕晟安的身邊,輕輕的推了推他。
慕晟安一下子就趴在了桌子上。
蘇卿若這才開始在慕晟安的身上摸索。
袖袋里沒有,荷包里也沒有。
蘇卿若思索了一下,果斷的將手伸進(jìn)了慕晟安的懷里。
果然,在靠近胸膛的地方,她摸到了一張薄薄的紙。
她壓抑著心跳,將紙輕輕的拿出來。
“良籍證明”幾個(gè)大字,讓蘇卿若差點(diǎn)流下眼淚。
她迅速的將證明揣進(jìn)懷里。
然后提起床邊的包袱,悄悄的打開門,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