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農無力道:“這便是了,我信你為人,我與婉靜在九泉之下定銘感五內……”
他與柳太再次把祭品擺好,二人一同跪下,再斂衽施禮,金思農道:“萬物存道,乾坤付鈞,古城英烈,浩氣長存。
“斯人已矣,唯心猶念,游魂千里,含愁寄持……七位哥哥,我終于來看你們了……”
說罷一頭磕下去,聲淚俱下,不能自持,到得最后竟直接癱軟在地。
柳太見狀,又將他扶起,但見他已雙眼緊閉,面色如紙,只有出氣,并無進氣。
這讓柳太心下大駭,慌忙替金思農渡氣推拿,但始終毫無轉圜之跡。
二人一路以來,都相互照拂有加,柳太深感夫婦二人救命之恩,對金思農只有報恩之情。
如今眼見他正在彌留之際,柳太只六神無主,雙手顫抖不已。
他摸遍了二人身上之物,甚至還摸了金琨的襁褓,只能摸出一些藥材。
他也不知這些藥材有用無用,都想給金思農吃下去。
但金思農牙關緊閉,無法掰開,柳太眼見左右無望,立時嚎啕大哭,涕泗滂沱。
忽然間,只見一三十多歲的男子小跑而至,這人留著一撇短須,身穿長袍,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他碎步而來,蹲在金思農身邊,在他面頰處摸了摸,又瞧了瞧面色,最后再伸指號脈。
他一邊搭脈,一邊摸著短須道:“剛剛好,我來得剛好及時。”
柳太見他似乎是個大夫,正求之不得,不住磕頭道:“請大夫救命,在下感激不盡!”
那男子擺了擺手,將金思農扶起,笑著說了聲:“且瞧我的手段。”
說罷,從背囊內拿出銀針,在金思農的面部、頭頂、胸前、雙手等處扎下數十針。
那男子扎針已畢,又對柳太輕松說道:“大功告成!”
柳太見金思農并未轉醒,但又不便明說,只結結巴巴地道:“這……這……”
那男子一凜,說道:“啊!我知道了,你見我扎了他太多針,是也不是?”當即又拔去了十余根銀針。
柳太雙眼瞪得溜圓,疑道:“這……這可行么?”
那男子道:“醒么?哦!你要讓他醒來,這還不容易么。”
又扶起金思農,在他腦后用力揉捏兩下,而后再大力一拍。
只見金思農立馬吐出一口淤血,雙眼緩緩睜開,當真醒轉過來。
這直把柳太看得手舞足蹈,驚喜交加,又向那男子磕頭道:“承蒙神醫救治,敢問高姓大名!”
那男子搖頭道:“莫忙莫忙,我剛才的確忘了叫他醒來,但我施針之后,他便死不了了。
“你要他醒,須早些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又怎么知道要他醒來?到時,可別疑我的醫術不行啊。”
柳太又是磕頭不斷,拱手道:“在下并無此意,神醫您誤會了!”
那男子擺手道:“對了對了,莫叫我神醫,這世上只有肖代春這一個肖神醫。”
柳太大為不惑,問道:“那該如何稱呼您?”
那男子支頤道:“這個嘛,且讓我想想……神醫不能叫,那該叫什么……”
想得好半晌,才皺眉道:“煩死了,就別加稱謂了吧,直接叫名字,我叫肖代冬!”
柳金二人懼是一驚,青囊三肖的肖代冬便是眼前之人,世間竟有如此巧事,一時間心花怒放,欣喜無以。
金思農剛剛死里逃生,并無氣力開口,柳太又拜道:“原來是肖……肖大夫,在下早已聽聞青囊三肖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他知肖代冬不愿稱神醫,便叫了句肖大夫。
肖代冬點頭道:“好、好,那他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