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了好幾口氣,又道:“為何他們才來幾百號人,只因我大齊邊境安寧,他們想要偷渡進來,卻是十分的困難。”
冷墨燕恍然道:“如此說來,他們很難再有后援了!”
金琨茅塞頓開,眼露精光地道:“那個叫乞顏住的,若一掌劈死了大師兄,那他也必被柳叔叔和師娘擊殺。
“所以剛才他毫不猶豫地劈向大師兄,定是有了死志,他知道再也沒有后援前來,留在此處,也必死無疑!”
火勁道:“不錯,他們絕了后援便是死路一條,所謂窮寇莫追,他們定會做殊死之斗。
“我派弟子又實力孱弱,是以絕不能綁他武師留作人質,快將他們放了吧?!?
冷墨燕緩緩點頭,忙吩咐了下去,青原弟子這才讓開一條道路,讓幾百亨國人都下山遠去。
余下弟子清點了地上的尸首,亨國軍士有一百七八十具,而青原弟子卻有三四百之眾,此役可謂肝髓流野,聲悲色慘。
冷墨燕令弟子將院落收拾齊整,受傷的弟子各自回屋治傷,又叫來董邦莠和宗阡澤,將火勁扶至房內。
冷墨燕雖多處受傷,但傷情不重,又由肖梨雨給她細細上過靈藥,已無大礙。
待肖梨雨再來看金琨的傷勢時,卻見他也昏死過去,引來眾人一陣驚呼。
肖梨雨替他把過脈后說道:“他失血過多,加之亨國人下山后,他精力一松,便昏過去了,并不礙事。”眾人這才大為放心。
第二日清晨,金琨在臥房中慢慢轉醒,卻見肖梨雨正在床邊準備新的藥膏,她動作輕柔麻利,儼然一副小大夫模樣。
金琨驚道:“你怎么在我房里?”說完便要坐起身來,卻疼得齜牙咧嘴。
肖梨雨忙將他按下,瞪眼道:“琨哥哥,你給我老實躺著?!?
金琨吐了吐舌頭,肖梨雨細細將藥膏鋪在了紗布上,又給他輕輕敷在左肩。
金琨頓感一陣陣清涼襲來,痛感大消,鼻中還嗅到一股清香。
金琨道:“你還沒告訴我,這是什么藥?”
肖梨雨道:“這是我肖家的金瘡藥,名叫斷流活絡膏。”
金琨笑道:“斷流?好生奇怪的叫法,不就是止血么?!?
肖梨雨啐道:“你會管你師父叫老頭兒么?”
金琨愣道:“定然不會啦?!?
肖梨雨哼聲道:“這不就得啦,斷流取止血之意,是種清雅的叫法,你懂個什么?!?
金琨又道:“好個清雅的叫法,我以后也不叫你梨雨了,就叫你清雅大夫吧?!?
肖梨雨啐道:“你們江西人都這般油嘴滑舌么?”
金琨樂道:“我雖是江西人,但我在重慶住了十年,也算半個重慶人了?!?
肖梨雨一怔,問道:“此話當真?”
金琨用重慶話說道:“是塞,我看你今日沒得精神,啷個了嘛?”
肖梨雨已許久未聽見鄉音,聽他這么一說,忽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之感。
她低下頭去,細聲道:“我……我給大伙兒治傷,不礙事……”說完臉上一紅。
金琨心道:“昨日大戰之后,弟子中傷員眾多,她定是治了一整夜未能休息。”
他心下甚是感激,抱拳道:“有勞你啦。”
肖梨雨把他手拉過來,搭著脈說道:“我現下該給你治啦。咦?
“你的脈象很是奇怪,陽氣居然那么少,陰氣那么盛,還傷了任脈……你……你長大后恐多病不壽……”
金琨臉色忽而變得黯淡無光,毫沒生氣地道:“就因我自娘胎里傷了任脈,如今我連內力都練不出來,真沒趣得緊。”
肖梨雨側過腦袋,正色道:“你也不必如此自愧,你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