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心中一暖,暗道:“原來梨雨還隨身帶著它。當日給她木牛時,她張口便說是只木狗,此時這木牛被她填色后,還真就變成了一只木狗,
“足見她對我金琨用情用意,好,我金琨今日便大干一番,以報其情。”
金琨將木狗放回包袱內,便著手救治傷兵,但凡有不懂之處,又翻開醫書查看。
一番忙碌過后,已臨近傍晚,眾人疲憊已極,多數醫官席地而歇。
眾人看向金琨和肖梨雨二人仍在忙碌不停,一些醫官勸他們休息,更多醫官則是向他們舉手稱贊。
待到真正將所有傷兵救治妥當之時,已是入了深夜,二人又累又餓,靠坐在一間房屋的門柱上,各自吃起干糧。
肖梨雨邊吃邊道:“琨哥哥,你治的那些傷兵我也看了,還不錯,不似個新手所為。”
金琨笑道:“那是,都是清雅大夫教得好,徒兒怎會給師父您丟臉?”
肖梨雨對他的油嘴滑舌已習以為常,她順勢摸摸他腦袋,說道:“徒兒乖,跟著師父好好學,將來行走江湖,絕對餓不死你。”
金琨抱拳道:“還需師父多多栽培!”
肖梨雨捂嘴樂道:“好說好說!”
此時忽下起細細小雨,肖梨雨伸出一手,接起屋檐下滴落的雨水。
金琨借著屋內的燭光,只見她螓首娥眉,手如柔荑,圓臉之中,嘴角嫣然一笑,盡顯溫婉,直叫人見之忘俗。
金琨婉然道:“你笑什么?”
肖梨雨將手縮回,望著掌中雨水,說道:“下吧下吧,我要發芽。”
金琨疑道:“此是何意?”
肖梨雨笑過一會兒,說道:“就不告訴你。”
金琨怪叫道:“不告訴我?簡直豈有此理!”
肖梨雨樂道:“好個欺師滅祖的徒兒,竟敢兇我。”
金琨道:“告訴我就不兇你了。”
肖梨雨把臉一轉,笑道:“為師就是不能告訴你,待你學有所成時再說吧。”
金琨正欲打鬧嬉笑時,忽聽得遠處有一女子尖叫道:“救命,有人非禮!”
二人均是一驚,金琨道:“聲音離此處太遠,正因夜深人靜才能聽得這般清楚,應是在醫館和駐地之外。”
言畢,兩口吃完剩下的干糧,站起身來。
肖梨雨慌道:“琨哥哥,你是要去抓那淫賊?”
金琨道:“區區淫賊,我隨手便能抓來。”
肖梨雨搓手道:“可是你太累了……”
金琨道:“此事我管定了,此釣魚城全民都在抵抗蠻夷,偏偏要出個淫賊,直叫人喪氣。”
他眼看著肖梨雨一副慌張模樣,心里一軟,柔聲道:“你整日介治病救人,我也能救得。”
說罷,幾個起落,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
金琨尋聲而去,他先奔出了駐地,再往西穿過兩條街,尋到那聲音左近。
但見此處空空蕩蕩的,左右無人,他放慢腳步,在巷口之中凝神細聽、四處游走。
突聽得一女聲喊叫了一句。金琨心道:“在西北角,少說也隔了條街。”
金琨迅速翻過一間房,直接踏進西北街道,不多時便聽見呼喝打斗之聲。
金琨心里一陣疑惑:“怎地會有打斗?還有其他人馬趕到?”
他尋聲而去,月光之下,卻在一間雜貨鋪前見到一蒙面男子追著一綠衫女子,二人邊吵邊斗。
那女子此時衣衫襤褸,明顯不敵,幾無還手之力,只聽“當當”兩聲,這才擋開刺向肩頭的兩劍,喝道:“就算我敵不過你,你也休想碰我!”
她退得幾步,眼中珠淚流轉,手中之劍轉腕一橫,直向脖頸處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