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邦莠立即下令青原派不可再追,只有祁偌率一千多人追至敵營之前,那軍營只閉門拒戰,盡管祁偌率眾人罵聲不絕。
董邦莠見這一千多義軍總在敵營之前不曾后撤,這才令青原派門人緩步跟上。
金琨望向假和尚,只見他在馬上雙手合十,正自念著佛經,金琨疑惑道:“假和尚,你既是假和尚,為何又念經?”
假和尚合十道:“灑家殺人太多,真是罪過。”
金琨笑道:“上回你我沙場初見,也不曾見你如此作為。”
假和尚道:“那是你不知曉,那日我回到城內,在臥榻之上直念了兩個時辰,這才安心睡去。”
金琨道:“那你應該改名叫真和尚才是。”
假和尚不置可否,兀自繼續念經。
青原眾人終于來到敵營之前,祁偌轉馬而來,問董邦莠道:“這兩千亨軍氣勢已衰,為何不和我們一同追他們?”
董邦莠道:“師叔,弟子們罵得太久,都罵累了。”
祁偌也覺甚是有理,便不再指責。
金琨抱拳道:“祁師叔,我們還要引他們出戰么?”
祁偌道:“不錯,以王將軍軍令,是將這兩萬亨軍拔除,我們接著罵陣吧。”
眾軍罵過好一陣,想是這些亨軍已吃過一虧,此時均不為所動。眾軍又將假和尚教的亨族語罵出,仍不見亨軍出營。
金琨與假和尚細聲道:“你瞧,你的身份在天目派中并未暴露。”
假和尚敷衍道:“沒暴露便好,萬事大吉,萬事大吉啊!”
眾軍罵了幾頓飯功夫,直罵得口干舌燥。忽聽運日道:“眾弟子聽著,向敵營拉屎撒尿,侮辱他們!”
金琨和假和尚相視一笑,也不加阻攔。
眾軍雖依言而行,但此法也不奏效。眾軍招數使完,也罵得甚是累了,喊聲遠不如前。
正當霽云眾軍一籌莫展之際,此時只聽假和尚向營中指道:“看啊,在亨人陣列之后,那身穿錦衣氈帽之人正是普魯光!”
金琨一怔,往敵營一望,果見有一監軍模樣之人在陣列之后來回走動,他問道:“當真是他?怎會如此湊巧?”
假和尚道:“如假包換,鐵定是他。”
金琨取笑道:“若和你一般是個假貨,便又如何?”
假和尚笑道:“灑家不和你胡鬧,你猜灑家想要如何?”
金琨想也不想,說道:“定是由你出面,將他激出。”假和尚豎起拇指道:“金兄弟真有你的,灑家正是此意。”
說罷,假和尚大聲喊道:“普魯光,還記得灑家么?灑家正是殺你六千軍士的爺爺,爺爺在此已等你多時,你不想報仇了么?”
此聲用內力送出,直傳出數里之遠,霽云眾人聞之無不稱奇。
此聲一過,但見軍營之門打開,從中沖出兩支千人陣列來。
祁偌“嘖”地一聲道:“怎又是兩千人,若不引出一萬人以上,我們如何打他?”
他一聲號令,眾將士擂鼓三通,齊聲發喊,迎頭而上。
雖說兩軍人數相等,但這支普通亨軍如何對付得了武藝高強的霽云義軍。
祁偌率領數百匹戰馬橫沖直撞,把亨軍陣列沖得七零八落。
其他義軍怒罵過許久,亨軍雖總是閉門不出,但義軍心中早就有氣,是以個個英勇非常。
為激亨軍全數出營,祁偌干脆跳下馬來,長槊也棄之不用,只一雙肉掌,直把極寒幽境掌使得虎虎有聲。
身前七八名亨軍瞬時便被他一人擊飛,每人倒地之后都凍成了冰塊。
祁偌如法炮制,再擊倒十幾名軍士,其他亨軍見狀,均不敢再向前,只圍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