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一怔,說道:“晚輩傷勢無礙,可以勝任此事。”
瞿崴笑道:“你連行走都搖搖晃晃,還談何出兵行事?你正該在此處好好養(yǎng)傷,才是我軍大事,此事我先交給其他人吧。”
金琨本欲再多說幾句,瞿崴卻只是婉言推辭,直到肖梨雨一路尋金琨而來,這才將金琨帶回了醫(yī)館。
瞿崴當日便令祁偌與運日領五百義軍出營,團團把控了金琨所述西北處水源。
當夜斥候回報才知,那支亨軍正駐扎在水源西側的銅鼓山,足有五千人之眾。
其時重慶山區(qū)已是盛夏之時,因連月滴水未降,多條河流均已干涸。
是以那支亨軍才舍近求遠,最終選在那處小澗打水,又恰巧被金琨撞見。
這些時日中,金琨只能困在醫(yī)館處養(yǎng)傷,雖是煩悶無比,但始終還有眾多疑問揮之不去。
他整日尋思,只覺釣魚城其實固若金湯,只需堅守不出,諒那亨軍也是難以攻破。
那為何當年義軍足有數萬之眾,戰(zhàn)況卻是如此慘烈?
而如今反觀連月以來的數次交戰(zhàn),圍繞釣魚城的兩次作戰(zhàn)均是大勝。
尤其是那第二次,還能主動向亨軍軍營發(fā)出猛攻,這絕不似被圍困之樣。
假和尚只說是因張盟主之功,讓眾弟子停修內功,弟子武功比二十年前的弟子高出了不少,是以今番并無惡戰(zhàn)。
但如此說辭,實在難以讓他信服。
不過,這是否也可判定,亨軍恐難支撐過久也不得而知了。
此外,只有義軍回援軍營之時才屢次遭受兇險,就算其中有被青原派拖累之嫌,但青原派每戰(zhàn)均臨,其他陣仗如此順利又是作何解釋?
只有遠離釣魚城才會遭遇兇險,若只安心守城卻能每戰(zhàn)萬無一失,這守城若一向如此容易,為何還要義軍馳援?
金琨將種種疑問都向假和尚細細問過,但假和尚每次總顧左右而言他,從未給出滿意回應,這讓金琨更是大為不惑。
祁偌與運日已在小澗處斷了幾日水源,這期間果有幾次遇到亨軍打水,但均被義軍擊退。
瞿崴又在小澗處增派千人,果然便在增派第二日,這支亨軍派出三千人大舉來犯,均被軍師以伏兵、誘敵等計殺退。
瞿崴見水源已斷了十余日,暗算亨軍之中已渴死了半數人馬,如今時機已到。
遂敕令柳太、祁偌與余艷竹領兵兩千,向銅鼓山亨軍軍營進軍。
金琨傷已大好,他數度申請出戰(zhàn),仍被瞿崴全數駁回。
假和尚得知后哈哈笑道:“金兄弟,就讓灑家替你前去殺敵吧,你還是留在軍營養(yǎng)傷要緊?!?
肖梨雨在一旁對金琨嗔道:“你不聽我的話,總該聽假義士的吧,你傷勢未能痊愈,絕不能上陣殺敵。”
假和尚把眼一挑,笑道:“肖姑娘所說極是,你可不能負了肖姑娘一片苦心才是?!?
金琨數次被假和尚調侃,也是他年輕面薄,不好再和他做爭辯。
只說道:“梨雨,要不你我都騎上戰(zhàn)馬,去到遠處觀戰(zhàn),若你連這也不許,我可就不答應了?!?
肖梨雨怔怔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道:“既然如此……你定要答應我,在觀戰(zhàn)之時絕不可甩開我獨自前去,我才答應你?!?
金琨笑道:“這有何難,大丈夫一言九鼎!”
肖梨雨這才破愁為笑,匆匆準備馬匹去了。
金琨向假和尚道:“假和尚,此戰(zhàn)軍師已安排妥當,必是大勝而歸,我會設宴等你回營?!?
假和尚叫道:“有宴席等著灑家,灑家必將全力以赴,美中不足的是金兄弟你不勝酒力,要不然咱倆大碗吃酒,那才爽快!”
金琨道:“那我今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