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獄卒苦笑了好一會兒,又再怨聲載道起來。
而金琨則是心道:“他們不僅賞罰分明,在這地牢內還能有那么好的規矩,難怪眾人都說明夷幫十數年中便能發展壯大……
“但僅剩下一個時辰,他們便要將我當做亨國人處決了,我本想著使計將他們灌醉,但此處無酒,這下可就難了……”
他又向左右細瞧了瞧,見另外幾只木架子上,也綁著幾個亨軍。
又細細聽了聽,從石牢內不時傳來細細人聲,原來這處牢房中著實關著不少人。
金琨當下不再沉默,大聲地喊起:“我不是亨國人!你們真的捉錯人了!”
他先是叫了幾句,但那幾個牢頭均是笑笑而已,還兀自聊著天。
待金琨一直反復地喊叫,這些獄卒聽得煩了,立時便有人呵斥道:“你再喊,老子現在便活剮了你!”
金琨更是叫道:“你拿我和旁邊的亨國蠻夷比比,我們的穿著和長相可是一樣的?”
那年輕的獄卒手持著鐵鉤上得前來,喝道:“這些與我們可說不著,你恁地不老實,先讓你嘗嘗鉤子的滋味!”
說罷,寒光一閃,這鉤子照著他大腿而去。
便在鐵鉤將要扎上他時,卻見金琨將腳猛地一提,瞬間將他踢了兩丈遠。
其他幾名獄卒見了,紛紛叫嚷著持械而來,什么刀、斧、鋸之類的鐵器,一同照著他腦袋落下。
此時忽聽那老獄卒往桌上一拍,大喝道:“你們還有沒有規矩!”
其他幾人聽見了,手中頓時停將下來,只回頭注視著老獄卒。
那老獄卒拿起一段繩索,擠開這幾人,再將金琨的兩腳捆了個結實。
在這之后,他對眼前幾名獄卒掃了幾眼,低斥道:“堂主三令五申地告誡過咱們,私自用刑可是要受重罰!
“你們一個個地年輕氣盛,總是沉不住氣,可莫要害了其他兄弟一起受罰!”
這幾個獄卒自知有錯在先,頓時垂頭喪氣,老獄卒又嘆道:“念你們新來此處,不懂規矩,我便不與你們計較!
“快散值啦,你們隨我去里屋休息,這里任他喊任他叫,也好磨練磨練你們的耐性!”
此時金琨躲過一劫,心中暗忖道:“好個紀律嚴明!若換作是霽云盟綁了我,可就真要被他們活剮啦。”
老獄卒又轉身對金琨道:“咱們只管看押人犯,至于你有沒有冤情,我們可管不了。”
金琨一愕,叫道:“那就叫個管事的來,我來與他說,若你們真是天下第一大幫,總還有個把講理之人吧!”
老獄卒冷笑一聲,道:“嘿嘿,這個牢里,只要是被定為亨國人,可沒一人活著出去。”
言畢,領著這幾名獄卒向廳堂西面一間小屋走去。
只留金琨在原處冷汗涔涔,他暗叫道:“這個明夷幫,雖是極為循規蹈矩,可到底還是以前五濁門的做派!”
再聽一留著兩撇小胡子的獄卒道:“頭兒,早就過了散值的時辰,還不見他們有人來換值,我到上頭瞧瞧去吧。”
那老獄卒道:“你去吧,快去快回!”說罷,與幾人一同進到了小屋,關上了木門。
這小胡子獄卒先是假裝出去,聽見那幾人關上了木門,又悄悄溜了回來。
他走近金琨的木樁,在他耳邊細聲道:“兄弟,我看你這一腳的功夫,你可是從霽云盟來,欲投靠咱們的兄弟?”
金琨細瞧著他,見此人四十多歲模樣,生得獐頭鼠目,模樣頗丑。
金琨見他像要出手相幫,忙小聲道:“不錯!兄臺,你是要放了我么?”
那獄卒抱拳道:“在下姓樊名復,也是從天門派來的,若要放你么……在下也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