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疑問在金琨腦海之中不斷盤旋,使得他竟不發一言。
他身旁的陸寧看出了其中有異,推著他問:“金大哥,這其中可有蹊蹺之處?”
金琨思緒被她打斷,正要答話時,卻忽見一女弟子奔近這涼亭,口中大聲道:“肖大夫!有一女弟子牙關緊咬,
“不停抽搐,還昏迷不醒,請肖大夫趕忙救治!”
肖代秋連忙起身道:“快將病人抬至南面房舍,我這就跟來!”
那女弟子拱了拱手,又奔了回去。
弈先生三人聞言也立即起了身,只聽金琨問道:“為何要回到房舍中醫治?肖大夫白日不是在那玉弓潭治病么?”
肖代秋不及答話,只展開了輕功,向南飛奔而去。
陸寧則是捂嘴笑道:“金大哥,白日你可瞧見那些男子浸泡在玉弓潭中,都是一個個赤條條的模樣么?”
金琨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如今入了夜,正該輪到女病人去寒潭中浸泡了,
“是以此時那寒潭左近,男人都不得靠近,可是這樣?”
陸寧嬉笑道:“不愧是我金大哥,來,我領你去南面房舍!”
說著,當先奔走在前,金琨則是一手支著弈先生,腳下再運起內力,緊跟其后。
三人奔了近兩頓飯的功夫,堪堪來至幾排房舍之前。
此處的房舍均是化熾社內新建,北面幾排房舍是男病人所住,南面幾排才是女病人的住所。
陸寧在一人頭攢動的房舍前向里望去,終于在屋內見到了替人醫治的肖代秋,但卻讓她訝道:“怎會是她!”
金琨與弈先生隨后跟來,卻因此處是女子房舍,二人只敢站在屋外,屋內卻連望都不敢望上一眼。
又過得一頓飯的功夫,只見肖代秋渾圓的身上滿是臭汗,他從房中走出來,朗聲道:“金小哥何在?”
金琨聞聲,趕忙撥開了人群,上前說道:“金琨在此,肖大夫有何吩咐?”
肖代秋嘆道:“這病人非你出手不可了,否則她難以熬過今夜,你可還能施為?”
金琨忙道:“在下已然休息了好些時辰,再治一人也并無大礙,只是……”
肖代秋點了點頭,將金琨忙拉進了屋中,問道:“你有何顧慮?”
金琨忽而囁嚅道:“肖大夫你也定是知曉,在下是在天突、璇璣、玉堂、水分、神闕、氣海、石門共七處穴道渡入真氣,
“必須一手貼在前胸,另一手……卻是貼在小腹之中……而那病人是個女子,我……”
肖代秋頷首道:“原來你是擔心男女授受不親。”
金琨臉上一紅,忙躬身道:“正是……還請肖大夫想個法子……”
此言一出,便連一旁的陸寧也是滿臉的通紅。
她眼中還露出深深不舍之意,在一旁嘀咕道:“我怎忘了這一茬,早知道……早知道不領你來啦……”
肖代秋忽將屋內之人盡數趕出了屋外,便連陸寧也不放過,爾后又關上了木門和窗戶。
為防有人偷窺,他又在屋中找到一些配備的被褥衣帳之物,終于支起了一座帳子。
他將女病人放置帳中,硬拉著金琨來到帳前,說道:“你便進帳替她醫治,咱們治病救人的,本不該有恁多俗禮顧忌,
“究竟是救人要緊,還是俗禮要緊,你可要想個明白。”
金琨低頭思慮了好一會兒,心中反復掙扎抗拒。
直至肖代秋催促了數次,他才緩緩道:“肖大夫您說得是……所謂人命關天,其他的都顯得無關緊要啦!”
說著,便鉆進了帳內。
他在帳內細瞧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女病人竟是薛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