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琨玩心一來,便無法收住,他又道:“我看陸姑娘應是通情達理的姑娘,怎會叫人先行答應再說事項?
“這可不像我認識的陸姑娘,難道是我看走眼了么?”
陸寧在明夷幫中橫行慣了,幾乎人人都要讓她三分,如何受得了這等的委屈?
她立時眼眶帶淚,怒道:“金大哥有沒有看走眼,你心里沒數么?我……我不與你說了!”說罷,再一頓足,便走了開去。
金琨卻笑著數起了數,還未等他數至十,果見陸寧又大踏步折了回來。
她滿懷怒火地指著金琨道:“我說就說,大哥你至今以后,可不許再給女子醫治了,你應是不應?”
金琨忽地一怔,始終未能料到她竟是這個要求。
陸寧見他遲遲不應,眼淚還是掉了下來,她紅著臉頰道:“怎么?此事是否叫你違心了?”
金琨卻是沉吟道:“似此等事,還真是叫我金琨違心啦。”
陸寧眼淚撲簌簌掉個不停,大聲道:“我沒料到大哥竟會舍不得那些女子!是我錯看你啦!”言畢,竟又轉過身,跑了開去。
金琨今時今日除非是個傻子,又怎能看不出陸寧對他有意?
這讓他心中不禁暗道:“陸姑娘是個好姑娘,但我心中……我心中早有所屬之人,切不可再讓她錯愛了。
“她對我既有恩義又有情義,其中恩義已是難報,這份情義又怎能任其滋長?”
他越想越是唏噓感慨,忙奔上前去,將她攔住,大聲道:“陸姑娘,你聽我說!”
陸寧一個閃身,繞過了他,又朝前急走過去。
金琨大躍了幾步,一把將其拉住,叫道:“陸姑娘!我同為狂陽患者,深知病人的痛楚,是以我才如此堅決地要醫治他們!”
陸寧只是側過了腦袋,不讓他瞧見一臉的淚水。
金琨又再語重心長道:“一些重癥者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他們每日茍延殘喘地過活,只是在這世間的夾縫中求存而已!
“對于這些病人的處境而言,她們早已沒了性別之分,而我金琨更不會對她們有任何非分之想!”
陸寧被他巨力拉住,一時掙脫不了,但他的這番話傳入她耳中,竟一時再沒了掙脫之意。
她淚眼汪汪地望著他,輕輕問道:“你此話當真?”
金琨狠狠點了點頭,再道:“若是陸姑娘你也有狂陽,我也一般的替你醫治!但我金琨絕非貪戀姑娘的……姑娘的……”
他一時語塞,竟說不下去,陸寧一手遮住了他的嘴,柔聲道:“別說啦!我……我已明了。”
她頓得一頓,又道:“若你再要醫治女子,須得等我在場才行,否則……我可不能依……”
金琨一愕,覺得適才那句話甚為不妥,正要解釋,忽聽一陣笑聲由遠及近傳來。
陸寧聞聲之后,竟頭也不回,匆忙走遠。
而金琨知道這笑聲是弈先生來了,他望了望陸寧的背影,再向弈先生作揖道:“先生來了!”
弈先生此時仍帶著帷帽,對他拱手道:“我是來恭喜兄弟你的!兄弟醫好了嚴小姐,又得到了幫主的家傳劍法,實在是可喜可賀!”
金琨忙與他寒暄了一番,問道:“先生夤夜還來這里尋我,是否有要緊之事?”
弈先生以扇擊掌道:“果然是瞞不過你,鄙人是向你辭行來的。”
金琨又是一凜,弈先生忙湊上前去,向他細聲道:“鄙人畢竟是天門派的幕賓,不能成日在外游蕩,
“我且得回天門派中住上幾月,也算是點個卯吧!”
金琨卻是黯然道:“我們才相見幾日,就又要與先生告別了,您的教誨實在是讓我受益匪淺,只盼今后能時常跟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