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倚又問:“金師兄此去還順利么?”
于是金琨將一路之事與她緩緩說來,可剛說至一半,卻聽弈先生道:“薛姑娘既然來了,便與我們一道兒進去吧。”
說著,他拉著金琨,一路走向茶館后院,邊走邊道:“兄弟,古有趙高指鹿為馬的典故,而我在前些時日,
“看這山中的猿猴,又與那趙高之馬頗為地相似,這可是相當?shù)毓之惏。€請兄弟與我說說這其中的道理。”
金琨聽罷,立時紅了臉頰,慚色道:“怎會有此等怪事,想是先生多慮了吧。”
弈先生嗓音提高了幾分,說道:“鄙人也覺得是多慮了,多慮便好,多慮便好??!”
范莽不明其意,忙問道:“怎會有長得像馬的猿猴?先生,確有此事么?”
弈先生大笑數(shù)聲,不置一詞。
僅是拉著金琨走在了最前,就連跟在最后的薛倚也已是暗暗心驚,眼珠滴溜溜直轉(zhuǎn),面色也漸漸顯紅。
金琨心中暗道:“慚愧,先生之意,是叫我金琨勿要心猿意馬,我心中既然早有了梨雨,便絕不會負了她。
“至于別的女子,我可從未有過非分之念!或許是我沒能把握好分寸,看來我真不能與她們顯得太過親近……”
過不多時,幾人已來到那處山洞之前,弈先生與范莽二人在這里更換了衣衫,又用瀝青將臉涂黑。
而薛倚只涂黑了臉面,出于愛美之心,并未換下這身黃色衣衫。
而后,弈先生又將金琨拉至分岔處,吩咐他獨自一人去那暗處查看。
金琨依言而行,又來到那面有著幾個孔洞的石墻。
透過這里的孔洞,他看見弈先生三人一來到地牢時,便有人大叫道:“你們果然來啦!
“來,你來看看,咱們這兒可死了一個人沒有?”
這說話之人正是綁在木架上的丁諾。
弈先生環(huán)顧了這間地牢,百十號人全數(shù)在此,的確是未死一人,但已改口進入其中一小石牢的,則明顯多了不少。
但他并未訝異半分,只從容道:“那便要可喜可賀啦,看來諸位在這毒藥的威懾之下,
“大多愿意改口,承認冤枉了金琨兄弟,總算是保住了一條小命!”
另一只木架上的孫迪大啐了一口,叫道:“我呸!金琨這狗賊天理難容,我們可從未改口!”
他左首的鄭兆大笑道:“你那勞什子的十日斷腸液,我們這兩月以來都喝過了兩三輪啦!
“莫說有一人斷腸身亡,便是連肚痛難受也未有一人,你這毒藥,可當真是好啊,好得緊??!”
言畢,廳堂上十幾個綁在木架上的霽云盟弟子,全都放肆大笑。
便連兩旁石牢中也有不少人竊竊私語,不斷有嘲笑之聲傳出。
范莽立時怒不可遏,操起一旁的鞭子,猛地朝這三人抽下,打得這幾人慘叫不絕。
待抽過十數(shù)鞭,饒覺得并不過癮,又朝薛倚喊道:“來啊,隨我一同抽他們!”
薛倚立時會意,也操起了皮鞭,打向其余之人。
但她畢竟是女子心善,也不知這些犯人為何會關(guān)押在此處,便只用上三分氣力。
過不多時,她才后知后覺,原來這些人寧愿受罪也要冤枉金琨,是以手中氣力又加了幾分,以解心頭之恨。
慘叫之聲在這地牢中回蕩,久久不絕,聞之令人心驚膽寒,石牢中的眾人也不再交頭接耳,嘲笑之聲更是不敢發(fā)出。
但木架中有一壯漢,竟然越打越是大笑,他終于高叫道:“你這女子可是頭一回見,打得你爺爺身上真是舒服得緊!”
一旁的丁諾雖是被打得滿身是傷,也要強顏笑道:“這可不行,小妞兒你可不能只管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