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瑞捂著胸前,吟唱道:“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唱畢,武方瑞昂首道:“不錯,本官確是正氣!張浪,你身為正道,本可帶領你的霽云盟與我合力匡扶社稷,
“只要你我二人精誠協作,那亨國蠻夷便是人數再翻上一倍,也不足為懼!
“可你這霽云盟表面派出義軍,卻助了那座固若金湯的釣魚城,于另一座兇險萬分的襄陽城,卻從來都不管不顧!”
他緩了幾口氣,續道:“除此之外,你這霽云盟中還暗地里狂陽肆虐,叛徒頻出。
“你好好的正道不走,偏偏成為了邪道,你究竟是意欲何為!”
金琨心中接連叫道:“原來武丞相他是正氣,張浪卻是正道……這張浪入了邪,與其他三正必會決出生死……”
他轉頭又想:“張浪在二十余年前派人追殺恩公,從時間上看,不正是恩公與我家巧遇之時么?
“難道那些個黑衣人,正是張浪所派?”
想至此處,再聽張浪道:“原來你早知我是三正啦,定是那明靈子告知的吧?為何他卻如此偏心,從不與我說上半句?”
武方瑞道:“明老前輩并未與我說來,他只對我說,三正之中,只正道的年紀要大于本官。
“于是本官只是在猜測那正道,不是你張浪,便是明夷幫的嚴時志。
“但嚴時志將眾多烏合之眾歸一整頓,竭盡全力勵精圖治,從未為非作歹。
“而你張浪的罪狀,當時正在本官的桌案之中,倘若襄陽城未失,我定要上書吾皇,再親率大軍,前去討你!”
金琨“啊”地一聲,說道:“原來丞相您已掌握了張浪的罪狀!他犯了何事?”
武方瑞沉吟道:“張浪他勾結亨人,里通外國,禍國殃民,可是鐵證如山!”
金琨又是一驚,他向來只知張浪依靠那狂陽,搜刮霽云盟內一眾弟子,為害江湖。
卻萬料不到,張浪還與外族勾結,禍國殃民,而此事又恰巧被武方瑞得知了。
張浪忽地高聲大笑,其聲浪震徹數里,也不怕將追兵招來。
他說道:“丞相你向來被重軍嚴護,本座有心殺你,卻始終不能得手。
“此后你被亨人捉了去,他們遲遲不殺你,我又實在等不耐煩,只好去到大都監牢中行刺,可怎奈亨人的監牢防御得比你軍中還嚴,
“于是本座今日特意來此,只要看著你人頭落地,我才終能放心。可誰知,金琨和這明夷幫,傾盡全力救你至此,將這場行刑徹底攪黃了……”
他踏前幾步,攤著手續道:“既然丞相你掌握了本座恁多罪狀,本座今日,便不能再留你啦!”
武方瑞也笑得幾聲,說道:“所謂三正鐵律,凡有入邪者,其余二者則千里殺之。
“而那入邪者若知這鐵律,必也誓殺另二正,以求自保。可惜那襄陽城破,如今我雖有罪證在手,也不能再領兵殺你!”
他站直了身姿,昂首道:“本官現在就站在你的面前,看你能不能殺我!”
張浪冷面相望,眼中殺意漸濃,他未發一句,又往前踏出幾步,正欲舉拳擊出。
金琨立時護著武方瑞連連后退,手中隨侯劍指著張浪,喝問道:“張浪,我來問你!
“當年你是否派出了七名黑衣人,將明靈子自浙江一路追至了江西廬陵?”
張浪稍稍一凜,他并未答話,隨即化拳為掌,“呼”地一下劈來,力道凌厲已極。
金琨急忙拉住身后武方瑞,堪堪避過,但那掌力帶出的掌風,也是霸道至極,直掃得金琨面頰生疼。
金琨未等他招式用老,正欲以極寒內力相抗,可怎奈左肩受傷,無法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