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以金琨的聰慧而言,本不難拆穿這出戲碼。
只是因事起突然,愛他至深的肖梨雨竟要罵他、恨他,要與他恩斷義絕,還要以性命相搏。
特別是在他被肖梨雨刺傷之后,讓金琨的心神頓時慌亂交迸,除去掉淚以外,再也無法洞悉其中的蹊蹺。
直至肖梨雨第二回說出“滾”這個字眼時,金琨這才猛然間驚覺,肖梨雨如此煞費苦心,是叫他“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這就是叫他離開這處危險之地,并且是“有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
那霽云盟聲勢浩大前來,必定是要除去他金琨這個禍患,也必定是不達(dá)目的決不收兵。
若非如此,肖梨雨絕不會出此下策,一反常態(tài)地待他、殺他。
只要她的琨哥哥留得性命在,他便是再恨她怨她氣她,那也是十分值得的。
金琨想通了這個關(guān)節(jié),一瞬間豁然開朗,此時他面對肖梨雨,柔情無限道:“可憐的梨雨,你平日里連撒個謊也不會。
“今日為了我,你能演得這樣逼真,實在是太難為你了。”
肖梨雨的淚水始終未能停過,她狠狠搖了搖頭,旁若無人般,緩緩靠在了金琨肩頭。
金琨心中感慨無限,感覺時間就此靜止了一般,心中想著:“梨雨與我分別了一次又一次,她還能待我這般好……
“如果這是一場夢便好了,我可永遠(yuǎn)都不愿醒來。”
便在此時,霽云盟陣營中有股噪聲越來越大,過不了多久,終于有個天門派弟子喊了句:“搞什么名堂!怎地打著打著又和好了?”
又有個天目派弟子,用更大的聲音道:“這不明擺著么,這九宮派的肖梨雨,從頭至尾都與那狗賊一同行醫(yī),
“她用那什么狂陽十四湯可坑害了不少的弟子,只是大伙兒不愿提及此事而已!”
天門派弟子問道:“她做出此等丑事,為何大伙兒不愿提及?這不是包庇她么?”
天目派弟子大聲道:“那就要問問她九宮派才知道啦!”
九宮派之中頓時一陣騷動,弟子們交頭接耳,驚訝無以。
寒橫星立時站將出來,厲聲斥道:“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毀我九宮派的聲譽!”
心中卻是暗罵:“梨雨這妮子,居然當(dāng)眾演戲,真是枉我一番苦心勸導(dǎo)!
“我九宮派究竟哪兒對不起她了,讓她至今都不能回心轉(zhuǎn)意……我數(shù)年來嘔心瀝血,始終都抵不過一個狗賊么!”
霽云四派之中,表面上看去本是一派融洽之象,實則在暗地里都各自較勁,誰都瞧不上誰,誰也不能徹底服了誰。
而其中就數(shù)天目派最為自視清高,他們仗著人多勢大,自己的掌門又兼任盟主,其他三派弟子自然要高看他們一眼。
這天目派弟子也是一般地高傲自大,他雖被九宮派長老訓(xùn)斥,也是毫不服氣。
他大聲叫道:“怎么?你們九宮派的人既做得出來,偏就不承認(rèn)么?
“這肖梨雨其實與那金琨都是一般的狗賊,你們包庇她如此之久,不就是為了她那一身醫(yī)術(shù)么?”
寒橫星在人群之中總算找見了那弟子,忽“唰”地一聲抽出了長劍,怒指著他,叫道:“別以為你是天目派弟子,
“我便奈何不了你,你若再敢信口雌黃,我便替盟主教訓(xùn)你!”
那弟子吐了吐舌頭,縮回到人群之中。
可誰知西面又有一高個兒天目派弟子叫道:“我們實在是忍你九宮派太久了,今日只是不吐不快!
“你們?nèi)绱税有だ嬗辏瑸榈溔耍y道就絲毫不覺得罪過么?”
寒橫星往西面一望,找見了那弟子,倏地拔腿奔去,手中長劍閃著寒光。
那高個兒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