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只聽得閨房內(nèi)肖代秋喊了聲:“有請明老前輩,在下有事相商。”
金琨聞聲而進,仔細關(guān)好了房門,看了一眼嚴倚柔,輕聲與肖代秋道:“二伯,嚴姑娘怎還未醒?您又為何會來了此處?”
肖代秋將他拉至里處,細聲道:“嚴姑娘并不妨事,老夫一會兒便讓她醒來。
“我來此處,是因梨雨催促得緊,她實在是怕你出事,叫我出來護著你的周全。
“我左右是拗不過她,細細交代了諸多事項后,才來了此處。”
金琨皺眉道:“實在是胡鬧,我有恩公的心法護體,還會出什么事?反倒是梨雨大病初愈,離開了您,她卻該如何調(diào)治?”
肖代秋“嘿嘿”一笑,湊近他的耳旁說道:“老夫此番前來,也要告訴你一則好消息,自你離開朗月谷僅五日時間,
“梨雨便能坐起,我臨走的前一日,她已能勉強下地行走,比起此前要好上幾倍不止吶!”
金琨一喜,叫道:“此話當(dāng)真?”隨即又怕驚擾到屋外之人,降低了聲音道:“二伯莫不是誆騙我的?”
肖代秋握著金琨雙手道:“老夫何時騙過我的侄女婿?
“依我這侄女的脾氣,沒準(zhǔn)過些時日,就要將那老嫗叫回家去,自己便能照顧自己啦!”
金琨這才咧開嘴來,會心地笑笑,說道:“我真料不到,這……這可太好啦!”
言畢,不禁神情激動、心花怒放,頓將葫蘆中的美酒飲盡。
若不是有人在屋外,他定要上躥下跳,高聲大呼,才得以紓解這份歡喜愉悅之情。
肖代秋拍著他的手續(xù)道:“所以你可不能怪我那侄女,她將我趕出來,也是有意要我將這件喜事轉(zhuǎn)告給你,讓你好好高興高興的。”
說著,又轉(zhuǎn)頭望向嚴倚柔,續(xù)道:“這不,你總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吶。”
言畢,已在嚴倚柔腳背內(nèi)庭穴、耳邊饑點穴上行過針,再一掌懸在她氣海穴上,緩緩渡起內(nèi)力真氣。
約一頓飯時辰過去,肖代秋才將手掌收回,不住點頭,說道:“行啦,她不一會兒便會轉(zhuǎn)醒。”
又頓了一頓,續(xù)道:“老夫還探得她此前中了毒,已是被你的通力治好啦,那毒可好生的怪異,
“實為老夫平生僅見,你可知那是什么毒,來源又是何處?”
金琨沉吟道:“我猜她所中的毒,與嚴幫主中的一樣,只可惜我未能找見半點殘存的毒藥,否則二伯應(yīng)能探明它的種類和源頭吧?”
肖代秋略微一笑,指著他道:“先前說我來此地是胡鬧,如今就有事求我了不是!你這壞小子,向來就愛指揮我做事!”
金琨會心一笑,忙吐了吐舌頭,正待開口時,忽聽“嚶”地一聲,嚴倚柔已然轉(zhuǎn)醒。
只見她坐起身來,腦袋微側(cè),聽見了動靜,說道:“你們是誰?這是哪兒?”言畢,直蜷縮成一團,驚恐萬分。
金琨二人均是一凜,肖代秋忙伸手在她眼前一試,果見她兩眼不能視物,不禁讓他二人再是一驚。
說道:“嚴小姐,老夫是肖代秋啊!你如今身在你的閨房之中。”
嚴倚柔急忙摸向床邊,捉住了那熟知的床幔和床沿,這才放下心來。
但她的身子顯然虛弱已極,只能緩緩道:“果然是肖大夫,我認得您的聲音!我……我為何會在此處?”
金琨嘆了老長一口氣,沉聲道:“是你的白貂引咱們?nèi)チ四翘幟苁遥虐l(fā)現(xiàn)了嚴姑娘昏在其中,我們這才將姑娘你帶回的。”
嚴倚柔這才想起,此前在那處密室之中,她將吃食盡數(shù)用完,最終餓昏在地。
她怔怔地道:“原來是您救了我,您又是哪位長者,這聲音可著實陌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