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莽見他不守反攻,流星錘瞬息而至,不禁嚇了一跳。
立將拳勢收回,再轉了幾圈,已躍至一旁,再舉手攔下了幾只腰刀,與亨軍斗至一塊兒。
寶古壞好容易有了空閑,再對乞顏住叫道:“那好,我就換個說法!大將軍她老人家簡直是瞎了眼,怎會叫你這膿包當武師?
“當武師還則罷了,怎會看上了你,讓你來當咱們的頭兒?當頭兒便當頭兒吧,嘿!這頭兒竟然當得讓人人都不服氣!
“你說,你虧不虧心?慚不慚愧?懊不懊悔?悔不悔當初?初心變了沒變?”
乞顏住直啐了一口,喝道:“你畢竟是老了,早已從羅里吧嗦,變成胡說八道了!”
寶古壞一怒,正要發作,卻聽臺本空也喊了一聲:“潑婦罵街,適可而止!”
寶古壞更是著怒不已,跳腳叫道:“好你個臺本空,你難得說上八個字,卻要罵我是潑婦!你須知潑婦是指娘們,你卻連漢話都不會說……”
他話音未落,卻見金琨一劍朝他當胸刺來。
寶古壞這一驚著實不輕,適才還不見金琨的身影,此時他竟已近在咫尺,哪兒見過如此匪夷所思之事,當即想都不想,直向身后仰倒。
他剛一觸地,隨即四肢齊用,如同只田鼠一般,迅速爬了開去,好不狼狽。
金琨僅一招就將寶古壞逼退,他也不急著追,只顧向范莽走去。
他長劍再揮得幾次,又斬斷十數支長槊,而亨軍握著長槊的手,也被他的內勁震得滿手是血。
這叫一旁的亨軍見了,也是驚訝無以,吼叫撤退之聲立時此起彼伏。
金琨見嚇退了一批亨軍,急忙走近了范莽,叫道:“范小哥,你能照料陸姑娘么?”
范莽揉著左肩,還未答話,陸寧卻搶先道:“不成!范大哥也受傷極重,自保也已很難,又怎能照顧我?”
她此時緊緊掛在金琨后背,聞得金琨身上男子的氣息,不僅不覺得傷處的疼痛,還如同在夢中一般,竟有一股癡醉之意。
她早在多年前就想被金琨這般負著,此時好容易得償所愿,又如何肯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如何肯叫這夢境醒來?
金琨頷首道:“那么范小哥就跟在老夫身后,切莫離我過遠!”說罷,又向遠處肖代秋而去。
肖代秋已和臺本空過了百招不止,早已傷在左腹。
他在武功造詣上本就遠不及臺本空,此時又吃痛不已,死在他的彎刀之下也僅在片刻之間。
而臺本空也已瞧見了金琨僅在一兩招間,便敗走了乞顏住與寶古壞,心知此人的武藝實非小可。
思忖之間,他不僅不愿退卻半步,卻反而迎著金琨而去。
這直讓遠處的寶古壞訝然不已,本想向他多罵幾句,此時也不得不噎了回去。
臺本空是四名武師中最年長的一位,做武師也有三四十年的光景,卻始終不得升遷。
莫看寶古壞整日覬覦乞顏住的領頭之位,其實這四名武師中,最渴望這個位置的,便是這位始終不愿多言的臺本空。
此時他見這二人瞬間敗下陣來,雖知金琨的武藝遠在烏和烏蘭之上,仍舊要孤注一擲,向金琨猛沖過去。
他暗忖著,哪怕能在金琨這兒贏下一招半式,回頭在烏和烏蘭那兒腆著這張老臉,也多少能躍升個一兩級官職。
只見臺本空手中光芒忽地暴漲,離金琨尚在三丈之外便已將無數刀光揮出,瞬間籠罩金琨面前丈余之地。
待彎刀剛及金琨面前三寸時,其刀法已呈猛虎下山之勢,這讓寶古壞直驚呼道:“可不得了!”
金琨見這刀法實在是精妙得緊,倘若用隨侯劍應付,唯恐兩件利器在頃刻間就折損了。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