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世火再道:“不錯……娘說……金琨叔叔對我們家……有莫大的恩情,叫我……叫我若有機會……定要報答于他……只是今日……”
他被掐得實在是氣息衰竭,難以開口,金琨忙插口道:“只是今日雖不能報他的恩情,也不能讓這壞人辱他半句,可是這樣?”
伏世火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正……正是……”
聽至此處,便連范莽、陸寧、肖代秋三人也暗自嗟嘆。
想當年金琨幾乎被整個霽云盟所冤,今日這孩童卻對他這般維護,定是金琨在江湖上多行善事,如今終于得到了這份善報。
金琨也兀自一嘆,內心里著實是感動非常,再問道:“世火,你娘有沒有對你說,叫你將來做個什么樣的人?”
伏世火道:“沒有……我只是……只是想做個好人……像爺爺您……您這樣的好人……
“我想學會爺爺的本事,也好……好心系江湖……濟世為民……”
這兩番話下來,直讓金琨紅了眼眶,他高聲道:“好!你既想學老夫的本事,老夫便收你為徒!”
伏世火一喜,立即朝他抱拳揮舞,喃喃道:“徒兒拜見……師父……我實在太開心啦,我的心兒都快跳出來了……我總算……總算有師父啦……”
金琨欣慰無以,頷首道:“好!好!好!”
這三個好字剛一落下,卻見伏世火忽地手腳癱軟,昏厥過去,直讓陸寧、范莽等人大聲驚呼。
烏和烏蘭也“啊”地驚叫出聲,忙將伏世火橫抱在手上,一探他的脈搏,卻無半分的跳動跡象,直將她嚇得瑟瑟發抖,慌亂不迭。
她如此反常之態,正是因當年年輕之時,為了奪那薩摩殊密功,不僅連殺了七八十名亨國的知名武士,又屠盡了十余處亨族部落。
她本就是一副血債累累,罪孽滿盈之身,實該天理難容,人神共憤。
是以在數年之后,一次在她返回家園時,卻見到一批仇家,殺盡了她的家眷,燒毀了家中所有。
當她見到無數家眷倒在血泊之中,家中房屋和氈帳均毀在烈火中時,頓時變得發瘋也似。
她不顧火光熊熊,直沖進了烈火里,瘋狂地搜尋翻找,試圖挽救一切,可這世上往往事與愿違,最后尋找到的,唯有她的獨子。
當她將獨子抱出烈火中時,這才看清了他滿身燒焦的樣貌,不禁心碎難抑,嘔心抽腸,仰天慟哭了出來。
其時,她獨子的年紀,就如同今日的伏世火一般。
盡管他渾身已是燒焦,依舊是頂著最后一口氣,與烏和烏蘭道:“我太開心啦……我的心兒都快跳出來了……我總算……總算等到娘來啦……”
言畢,就此撒手人寰。是以當年的這一幕,實為烏和烏蘭不可磨滅的心結。
今日的伏世火,卻說了與她獨子當年近乎一樣的話來,又在說完話后停止了脈跳,如何不叫她憶起當年的這段往事?
就在烏和烏蘭不知所措,心慌意亂之時,金琨猛然間瞬息而至,他左掌直照著烏和烏蘭面門擊來,右手則是乘機奪過伏世火。
烏和烏蘭此時已滿身冷汗,她大叫道:“不可奪了我的孩兒!”
一邊說著,一邊疾伸右拳,擊在金琨心口之上,而她腦門處也結結實實挨了金琨一掌。
兩人同時噴出一口血來,各自后撤數步,烏和烏蘭只得委頓在地,而伏世火卻被金琨一把奪了過去。
金琨內息兀自紊亂非常,他身子晃得幾晃,幾要站立不住,萬料不到烏和烏蘭竟會有如此的功力。
他上回與烏和烏蘭交手時,她絕沒有一招的內力,能有今日這般地洶涌強勁。
再加上金琨本就有通力護體,若想在與人過招中受傷,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