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的臂骨倏然咔嚓折斷,他忍住劇痛,運力于右手食指,戳向白無常胸膛。
他之所以叫“一指定中原”,因為他曾在少林寺學過藝,精通“指禪功”。后經過改良,創出一套“浮屠指法”,威力已不在少林另一種絕學“大力金剛指”之下。
即便朱一點只有兩成功力,他的“浮屠指法”硬挨一下,就算不死也傷的夠嗆。
白無常迅疾收棒,后撤,倒掠,猶如白色幽靈在夜幕里飄蕩。朱一點則不想讓對手有反擊機會,身形隨其移動,忍痛沖了上去,冒死頂了過去。
他清楚唯有貼身纏斗,尚有一線勝機,若久戰自己的功力難以維持。
此時,黑無常用一種極盡瘋狂的步伐沖出屋外,他的模樣如同瘋魔一般。
他的臉上都是疙瘩似的水泡,像在油里煎炸的荷包蛋,十分滑稽可笑。
但黑無常此刻一點都笑不出來,而是恨意難消,怒氣攻心,誓要殺死對手。
面目瘡痍的他低叱一聲,手里的“勾魂索”再次飛了出去,纏繞住了朱一點的腰,飛索頂端的三棱尖刺扎入對方的身體里。
朱一點腰畔血泉疾涌,衣服染紅一大片。又被猛的強力拖拽,重心不穩栽倒在地。
一時間,白影再閃,疾風遽強。
白無常見朱一點受傷倒地,旋即前掠,“哭喪棒”倏然變為兩根一式“雙風貫耳”,分擊朱一點兩側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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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棒子要打中朱一點,只聽“嚯”的一記悶聲,白無常讓一股強勁的氣浪推了出去,同時黑無常的飛索被一只強健用力的手掌牢牢握住。
“鐵……鐵手,你……你……你怎么沒死?”
黑無常說話哆哆嗦嗦,神情大駭,像活見鬼似的,嚇得不敢動彈。
另一邊的白無常在三丈之外的樹旁,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扶著樹干,臉色慘白像個快咽氣的死人。
鐵手雙手用力一擰,將飛索“嘣”的拗斷,揚聲道:我沒把你們這群惡人抓盡抓絕,是不會死的。
“殺了他,快殺了他,把這兩個人都宰了!”
說話間,四五十名手持兵器的無頭軍嘍啰,叫囂著將鐵手和朱一點團團包圍。
鐵手掏出“平亂玦”高聲一喝:我是四大名捕的鐵手,奉皇命辦案。鐵某今夜不想大開殺戒,要活命的就放下兵器脫離無頭軍。
這群走卒聽到四大名捕,氣焰一下子就滅了,互相左右張望,心里發怵不敢上前。
白無常嚷道:誰不上,當心大王問罪,后果你們自己掂量。
無頭軍深知大自在天殺人如麻,心狠手絕,有十幾個人心里動搖,持刀提槍蠢蠢欲動。
猝然,墨青色的蒼穹下亮起一道急電,地上赫然多了六具尸體。
鐵手看見那道閃電,不禁動容,回憶起似曾相識的場景。
那不是閃電。
是劍光。
比閃電還快,還疾,還亮的劍光。
鐵手見過這種劍光,當年只有周白宇才有這樣迅疾的劍法。
——閃電劍法。
月下,白欣如衣白如雪執劍傲立,她容貌比月更清,劍鋒比月更亮,宛若從廣寒宮下凡的嫦娥仙子。
她的“素女劍法”向來走陰柔路子,而此刻用的卻是亡夫周白宇的“閃電劍法”。
眾人一臉迷惘,都沒搞清怎么回事,劍光又乍然亮起。
依然像一道刺破夜闌的亮電,又多了五具尸體。
然后所有人都懂了,再不明白的人就真的活該去死,誰也不想讓劍光亮起第三次。剩下的無頭軍嘍啰全部扔了兵器,慌不擇路四散奔逃。
鐵手轉頭盯著黑無常道:你要繼續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