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狗狗道:那我陪你去。
沈虎禪道:狗狗,你就別去了。
狗狗急眼道:我要去。
“不聽大哥的話了?”
狗狗擺手道:我可沒這意思……
倪大同插話道:小兄弟,別擔心,我讓麻子陪你留下。我為沈大哥領路,去司理院瞅瞅,又不是去打架,不會有事。
沈虎禪點頭道:狗狗,我去去便回。
狗狗仍想爭辯,麻子道:外面在通緝你們,人越少越好。玉香樓的老板與我們鏢局當家是好朋友,你在這安全的很。讓黑熊陪你老大去,出不了岔子。
沈虎禪拍了拍狗狗肩膀,說道:信不過我嗎?
“當然信得過。”狗狗撇了撇嘴說:那老大你小心點。
沈虎禪含笑點頭,便與倪大同走出屋子,離開玉香樓。
司理院相當于州府的刑部,主掌刑獄,設監獄,監審機構,即司理參軍的衙門。
倪大同往街口的衙門張望,對沈虎禪道:沈大哥,你先這里稍等,我去打聽打聽鐵捕頭和靈捕頭在不在里面?
“有勞倪兄弟了。”
說完,沈虎禪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倪大同說:這銀子你收著,免不得要派上用場。
倪大同一想,問事確實要使錢,便接下銀子走了。
沈虎禪則雙手攏袖,阿難刀夾在腋下,走到一處墻角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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墻角處,另站有一人,環臂倚墻,胸前抱著一個用布纏裹的東西。
沈虎禪只一眼,便斷定那用布包著的是一把劍,或者刀。
無論是劍,是刀,此人一定是名高手。
高手和高手之間存在一種氣場,會引發共鳴,產生壓迫力,甚至激發殺意。
沈虎禪與對方有共鳴,卻沒有壓力,更無殺意。
同時,他心頭縈繞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仿佛彼此的內心深處都隱藏著千言萬語,那種感覺像一陣暖流涌動。
對方是否有同感呢?
沈虎禪謹慎的壓低斗笠,與這名高手相隔三尺而立。
那人并未看向沈虎禪,而是漫不經心的搓揉手掌取暖。
“今天有點冷。”
沈虎禪兀然間說了一句,對方一怔,笑答:是啊,挺冷的。
那人側首轉目問:你在等人啊?
沈虎禪答:嗯,等人。
那人又道:我也在等人。
沈虎禪道:真湊巧。
那人繼續道:好巧啊!
沈虎禪輕輕頜首,腋下的刀倏然微顫一下,布帛里隱約透出淡淡的檀香氣。
彼時,那人懷抱的兵器居然發出一聲很輕,很清,很親的低鳴,仿佛山澗溪水拍擊石頭的聲音。
二人俱是一震,一振,一怔,一鎮。
“神州弟子今安在。”
“天下誰人不識君。”
沈虎禪問了一句,用了蟻語傳音。
那人立刻回一句,亦是蟻語傳音。
雙方以自在門特殊的聯絡方式,說了一句自在門特別的聯絡暗號。
二人是同門。
沈虎禪很快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因為他站著,不是坐在輪椅上,肯定不是無情。
他身上沒有酒味,年紀上判斷也不會是追命。
更不像鐵手與顧鐵三,他們不需要兵器,手就是他們的兵器。
冷血呢?
年齡符合,形貌相近,也使劍。
他不是。
冷血的身份是官差,不需要把劍藏起來。
他的劍一向無鞘,他本身就是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