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會題詩留名,讓世人所知。
他要讓別人知道,人是他殺的。
石心腸揉著胸口,盯著地面擺放的心,漸漸的似乎不那么疼,不那么痛苦了。
他抬首,舉目,望見了袁煎炸。
一個戴著牛首頭套的人,同時牽著一頭戴著人皮面具的牛。
人很瘦小,牛首頭套幾乎搭在他的肩膀上,牛眼已被掏空,露出兩個拳頭大的孔。
孔里閃爍著慈祥的目光。
牛很壯碩,人皮面具只能遮住牛的眼睛,模樣顯得猙獰可怖。
牛很安靜,甚至很溫順。
石心腸一點不驚訝,有人能闖過他布置的陷阱。
因為來人是“牛頭殺手”。
袁煎炸瞅了瞅一地的尸首,牛遽然“哞”的叫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石心腸道:我通常不等人。
袁煎炸用力的點了點牛頭:但通常我一定要帶著我的牛。
石心腸道:嗯,牛走的很慢。
袁煎炸道:沒有牛,我可能會更慢。
石心腸皺了皺眉骨,他沒有眉毛,看上去像兩條蠕動的毛毛蟲。
“哦?”
袁煎炸道:沒有牛,要過你的陷阱會花費許多時間。
石心腸瞥向那頭牛,目光慢慢收縮,回到他的眼眶里。
“幸好,我要把這群纏人的尾巴處理掉,等的也不算太久?!?
袁煎炸道:你不處理,我也會幫你處理。
石心腸問:我可沒有銀子付給你。
袁煎炸道:但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石心腸道:那我們先從哪個下手?
袁煎炸道:方邪真。
石心腸問:為何不是追命,他也是我們的敵人。
袁煎炸道:追命的行蹤飄忽不定,且難以跟蹤他。方邪真就不同,他能去的地方不多,比較容易找到。
石心腸想了想,又問:他通常會去哪?
““蘭亭”池家,依依樓,法門寺?!?
石心腸道:在池家下手,恐怕不行。
袁煎炸道:依依樓也不行。
石心腸一愕,又蠕動起眉骨道:為什么?
袁煎炸道:至少我不會選在那里動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洛陽可以缺了方邪真,但不能少了依依樓。
石心腸道:那就只剩下法門寺了。
袁煎炸道:是。只要方邪真一死,追命定然會主動露面,我們便不用再去找他。
石心腸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比哭聲還難聽,像只被人捏住脖子的鴨子,“嘎嘎嘎”的慘叫。
袁煎炸問:你同意先助我殺方邪真了?
石心腸笑止,反問:事成后,你會不會幫我加入“秦時明月漢時關”?
袁煎炸仰起牛首,抖動鋒利的牛角道:本來這就是我們老大對你的考驗。
石心腸不假思索的說:我答應。
袁煎炸道:好!我們洛陽見。
石心腸問:你不與我一同去?
袁煎炸道:我牽著牛,比較慢。另外,我需要安排一下,畢竟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你能找到我?”
袁煎炸道:放心,我的牛會找到你。
說完,他轉身牽著牛往山崗下緩緩離開,慢慢消失在暮色里,好一會傳來“哞”的一聲牛叫。
石心腸在逐漸變黑的天色里,繼續揉著他的心。
此時,洛陽城已是燈火通明,追命和李清照順利進了城。
在街口,驛館的官員等候多時,追命便下了馬車,去和李清照道別。
“居士,崔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