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旋即撤劍,迅速回身,飛快的掠向郎現。身法一點不拖泥帶水,姿勢優美流暢,像一位輕盈曼妙的舞者。
郎現一見“大耗”身亡,快速舞動長槍迎向方邪真。
槍影展動,槍尖紛點。
他哪里是車夫?
郎現光憑這手槍法,即使在“山東神槍會”也能混個風生水起。
然而,他的槍尖只是扎到一片虛影,方邪真已騰空翻到他頭頂。
那湛綠的劍影,凌空飛出,像一縷穿梭于黑夜的青色幽魂。
劍鋒刺入郎現后頸,殲滅了他的魂。
“小耗”剛走進花園,便瞧見方邪真把劍從郎現脖子里抽出。
他猝然一驚,與方邪真的目光交集一眼,瞬間腦子像炸裂開一樣。
“小耗”登時轉身,一式“蜓點浮萍”,輕騰巧躍,躥上花園圍墻。
他長于輕功,精通遁術。
潛入,藏伏,撤離本就是殺手最基本的技能。
“小耗”溜的快,退的疾,逃的賊。
倏地,碧芒來的更迅速,一劍命中他,劍尖釘入墻里。
一時間,“小耗”身軀猛的變小,“呲溜”一下從衣領鉆出。猶如老鼠一般攀爬墻體,翻過圍墻。
方邪真那一劍,只是刺中對方的衣服。
“小耗”身材瘦小,以“縮骨功”收緊身軀,又用“金蟬脫殼法”破衣而出,及時脫身。
“小耗”內穿貼身的夜行服,時不時抬手發出暗器,將屋檐下,走廊邊的燈籠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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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府內,霎時一片漆黑。
自己與夜色徹底融為一體,甚至比黑夜更暗。
他飛快的穿過“三間堂”,前面就是大門。
出了大門,到了街上,便能混入人流之中,那時要想捉住他,難如登天。
遽然,“小耗”停住腳步,整個人僵在原地,他眼眸里閃爍著詫異的光。
有人居然持劍站在府門前,擋住他的去路。
方邪真傲然挺立,白衣翩躚,劍尖斜垂地面,門前兩盞燈籠隨風搖擺。
晃動中,方邪真的臉若隱若現,忽明忽暗,恍如山間飄游的云霧,有一種神秘的美感。
“請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小耗”心知逃生無望,唯有求饒乞生,只要不死,下跪磕頭他都甘愿。
方邪真冷峻的說:你又何嘗不對他們高抬貴手,不放他們一條生路呢?
“我是執行“瘟神”的命令,不得不下此狠手。”
方邪真雙眉一剔,猶如揚起手中寶劍。
他很冷。
神色倨傲。
“瘟神?那你是“滿天星,亮晶晶”的人?”
“是。”
方邪真緩緩抬起劍,問道:雇主是誰?
“小耗”頭皮發麻,頓感凌厲的殺意侵面撲來,哆顫的回答:我豈能接觸到雇主,就連“瘟神”都未必知曉是誰。
方邪真目光倏然收縮,劍尖已平舉,遙指對手道:既然你一無所知,那留你也無用。
“你若殺我,瘟神和我的同僚不會放過你。”
“正好,方某等他們來找我。”
“你……”
青光一閃,“小耗”才打算展動身形,胸口赫然多了一個血洞。
“錚”的一響,劍已回鞘,方邪真默默走出郎府,月光灑在他的白袍上,蕩漾起斑駁的光點。
將他照的更亮,更柔,更靜謐,仿佛他是另一輪無暇的明月。
片刻間,洪三熱帶領一隊人馬趕到郎府。“樁子”雖沒傳信,但這一場屠殺驚動不小,他聞訊前來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