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發指的是,五具冰冷的尸體,被人刻意挪動放置一個形狀。
三個大人的頭和腳互相連接,擺放成上平下尖的三角形,兩名孩子挨著頂部兩端,斜直朝上。
像個標志。
牛頭形的標志。
“牛頭殺手”袁煎炸。
絕對是他。
一個無情的殺手。
方邪真的嘴唇開始顫抖,那是震怒的顫動,憤慨的激抖。
他抿唇咬牙,強抑胸中的怒火,甚至嘴唇發了白,牙齦溢出血。
此刻,方邪真渾身仿佛都燃起烈焰,體內的血液被燒的極度沸騰,眼眶像即將噴發巖漿的火山口。
但他必須盡快冷下來,靜下來。
石心腸與袁煎炸故意要激怒自己。
他們在殺手圈很出名,很優秀。
優秀的殺手要足夠冷靜,沉得住氣,還要會把握時機。
方邪真深吸一口氣,然后徐徐吐出,他調息平復情緒,又接著趕路。
他步伐變快,步子卻很有力,每一步都像釘子鑿入土里。
路越來越窄,道邊的野田漸漸變的鮮綠,地里卻看不見半點莊稼的幼苗,甚至連蛙叫蟲鳴都沒有。
一片死寂。
方邪真心知離敵人越來越近,因為荒田被人設置了某些東西。
機關,陷阱,毒藥,暗器……一切皆有可能。
無論是什么,一定是要命的。
很快,他就望見路盡頭的木屋和菜園,那是以前的家。
方邪真陡然收住腳步,拉轡停馬,手中的劍鞘在昏暗的光線下,散發出淡淡的寒光,猶如一條昏睡的巨龍正緩緩睜開眼睛,逐漸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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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仿佛靈魂附體,與主人心意契合。
人生怒意。
劍露殺氣。
方邪真盯著前方十丈開外的石心腸,他正蹲在一個大木桶上,像極了田埂上的大蛤蟆。
對方左手捂住胸口,用力的揉著。似乎他疼痛欲裂,心房馬上要蹦出胸膛。
石心腸心疼時,便要殺人。
他今天已奪走三條人命,但還有更重要的人要殺。
石心腸臉上閃過一絲寒意,左手揉著胸口,右手亮出自己的兵器。
他的武器與胞兄石斷眉不同,“斷眉”擅使鋼叉,自己用的是槊。
一柄短槊。
槊尖還有血漬。
方邪真緩緩抽出劍,隨即碧芒破鞘而出,像一縷翠色的夢,驚醒了幽暗的天際。
馬亦被劍芒驚了一驚,擺動脖子發出一聲長嘶。
馬嘶余音猶在,方邪真背后又傳來“哞”的牛叫聲。
叫的凄凄冷冷,哀哀切切。
袁煎炸來了。
他罩著牛首頭套,牽著戴人臉面具的牛。
石心腸擋住去路,袁煎炸封斷退路。
他們要給方邪真一條絕路。
“你終于來了。”石心腸獰笑道:為了殺你,我們準備了好幾天。
方邪真淡然道:若要取你的命,我不用準備,隨時隨地都可以。
石心腸道:你不該幫追命害死石斷眉。
“你更不該殺馬臉?!?
袁煎炸掏出牛耳尖刀,他的話很冷,眼神也冷,刀鋒更冷。
方邪真冷哼道:石斷眉與沈凄旋根本就不配存活于世,這種人死了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石心腸兇目一瞪:你會后悔方才說的話。
“你們會后悔殺害那些無辜村民,今夜我沒打算讓你們活著離開?!?
說完,方邪真看了一眼石心腸腳下的木桶,全然不顧身后的袁煎炸,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