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與血水混合在一起,如漿湯般浸濕他的衣衫,足邊的泥土已滲紅一片。
方才一輪激戰,冷血連續攻出四十八劍。已很久沒有對手,可以使他出劍那么多次。
事實上,他有十一劍幾乎要擊中陳化,都被他鬼魅的身法滑走,而砍斷的只是竹子。
不過,第二十二劍、三十七劍、四十五劍均命中陳化,但僅僅是割破其皮膚,難以傷及他。
陳化全身似乎遍布許多硬物,堅硬如鐵。劍尖一觸及軀體,那種硬物就如盾牌一般,移動到那里擋住攻擊。
硬物很硬,會動。
靈活,靈巧的動。
冷血抬首仰視,頸脖處有五條鮮血淋漓的抓痕,一直向下延伸到胸膛,衣襟已被撕爛,露出帶血的皮肉。
這一擊差點要了他的命。
陳化則高高在上,他雙腿向后盤纏住竹竿頂端,弓背俯身向下,雙臂勾探,像螳螂捕食的姿勢。
他輕飄飄的掛在竹子上,隨著風擺,跟著竹搖,輕的像只趴在樹上的蟬。
冷血皺著眉頭,沉著臉,一臉嚴肅。
“可惜!沒能擰斷你的脖子。”
陳化微微搖頭,十分惋惜的模樣,好像錯過一次投胎好人家的機會。
說話時,他干巴巴的皮下,醒目可見骨骼在神奇跳躍移動,咔咔作響,骨頭仿佛在開懷大笑。
冷血心中一凜,不禁心里自問:這難不成就是四分半壇秘術“亂骨神功”。
陳化的骨骼真如鋼似鐵,還能靈活的移動位置,豈不是全身像披著一副盔甲,沒有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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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人體有二百零六塊骨骼,可攻擊的范圍絕對不止二百零六處。
陳化一定有弱點。
“你的血快流完了!死期也越來越近。”
冷血道:我還沒倒下!
陳化目光毒厲,狠狠道:你不該插手王相爺的事,不該來救那小女孩,更不該殺我兒子。這所有的賬,本官要和你一筆算清。
冷血正色道:留莊無辜村民的賬,小蟲家人的賬,又要和誰算?
陳化道:一群屁民而已,螻蟻不如,死不足惜。
冷血叱道:你們草菅人命,濫殺百姓,眼里沒有王法嗎?
陳化冷哼道:王法是誰定的?誰來執行的?難不成頒布法令者,執行法令者,還要受王法約束,簡直荒唐。
冷血道:荒唐的是你這種目無律典,敗壞法度,擾亂綱紀的官吏。
陳化道:本官就是法,你能奈我何?
“抓你!”冷血頓了頓,又道:或殺你。
陳化道:誰殺誰,還不一定!先看看自己的鬼樣子,你殺得了我嗎?
冷血道:那你該下來,別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上面不露頭,怪丟人的。
陳化臉骨抽動,五官夸張的扭曲,十根手指詭異向上翹起,又猛的形成爪狀。
冷血望著陳化,目光轉而移到竹竿,又再次看向竹子頂端,眼神起了變化。
陳化全身緊繃,骨骼不規則的蠕動,蓄勢待發,發出致命攻擊。
遽然,冷血猛的前沖幾步,橫劈一劍,劍勁凌厲無比,瞬間將竹子削斷。
竹斷,斜倒。
竹子頂端的陳化早有防備,一記“蒼鷹搏兔”俯沖撲下,雙手十指如鉤插向冷血。
爪風呼嘯,尖銳刺耳。
轉眼間,兩人相距不到五尺,冷血看準機會,一劍向上遞出,直刺陳化咽喉。
這是第四十九劍。
最拼命的一劍。
也是最后一劍。
陳化同樣全力搏殺,左手一探一抓,便緊緊握住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