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清皺眉，看著那身影，心中盤算著。

按道理來說，這是夢境，這個人是她幻化出來的，不會說這種奇奇怪怪的話。

很顯然，這個她幻化出來的東西有了自主意識。

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秦意的一縷意念。

她的存在讓兩人的夢境相連了嗎？

時予墨則是看著眼前人，目光里都是不解。

“媽媽……你在說什么？什么困住了你？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她隨即翻看著袋子里面的手寫信，隨手拿了封將它打開。

信封上面寫著予墨收，里面的信紙卻是空白的，什么字跡都沒有。

時予墨看著那空白，手緩緩放了下去，牽扯出一個比哭難看的笑。

她猜到了，這是自己的夢境，是自己的臆想。

果然，這些都是夢，媽媽不會來給她開家長會，也不可能給她寫很多很多的信，也只有夢里才能體驗到這種溫暖的感覺 ，才能體驗到被惦記的感受。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聲。

“為什么，里面都是空白的，什么都沒有……”

秦意面露為難，拿過來翻看。

“不應該啊……”

她低喃著，明明自己寫了很多很多，每一封都是滿滿當當。

秦意抿唇，只能摸著她的頭安慰她。

“抱歉，媽媽被被困住了，思念無法書寫，好了，予墨，家長會開完了，公司也還有事兒，媽媽晚上回家給你做好吃的，你乖乖的，好嗎？予墨，你先照顧好自己。”

她說著，目光里都是不舍。

時予墨嘆了口氣，手緊緊攥著那空白的紙張。

都在自己夢里了，怎么腦海里還有公司還有工作……真是的。

現在雖然不滿，但是她嘴上依舊嘴硬。

“去吧。”

她淡然的說出兩個字，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至始至終，都沒有再給她一個眼神。

她怕自己再看一眼，眼淚就會忍不住奪眶而出，就會拉著她的手讓她多陪陪自己。

“抱歉，予墨。”

秦意看著她，似乎還有話要對她說，但卻沒有說出口。

她欲言又止，最終下定了決心轉身。

她只留下一句抱歉，便抬腳離開。

她直直走出了教室門，目標明確的去往電梯門口。

蕭霽清看著秦意在電梯門口站著，眸子里都是打量。

如果真的擁有自我意識，為什么那么著急離開？是有什么事兒嗎？

秦意自然能感覺到蕭霽清的目光，她回過頭來，看到蕭霽清正盯著自己看，于是微笑著看著她。

氣氛有些焦灼，蕭霽清皺眉。

“你就要走了？不多陪陪她嗎？她好不容易才見到你。”

畢竟之前她給時予墨控夢，時予墨的夢中很少出現她的身影，就算出現，擁有的還都是不好的記憶。

她在試探眼前這個秦意有沒有自主意識。

她話語剛落下，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自然是舍不得……”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落在人心口。

“那你還那么快要離開，你好歹多陪陪她……”

蕭霽清心中篤定了一分，語氣中也帶了自己沒有察覺到的苛責。

還好，她們兩人的對話時予墨聽不見。

時予墨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盯著手里那空白的紙發呆。

秦意并沒有立即轉身進入電梯，而是又看了一眼蕭霽清。

她眼神中充滿了溫柔與感激之情，對她的責備并沒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