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刀人的目光死死盯著嚴世蕃。

“嚴世蕃，你做的事情，朕怎么會知道？你還不一五一十稟明太祖爺。”

此時，朱厚熜恨透了嚴世蕃。

老子罩了你半輩子，你這時候你拉老子下水，讓老子去頂包。

嚴世蕃，我**媽。

嚴嵩見狀，當即呵斥道：“嚴世蕃，是英雄，是好漢，就敢作敢當，太祖爺問我們話，我們如實回稟就是了。”

嚴嵩想自救。

他在賭，賭太祖爺不可能因徐階一面之詞，殺了嚴家。

現在，能救嚴家的，只剩朱厚熜。

只要朱厚熜肯為嚴家求情，嚴家就有一半活下去的可能。

想要朱厚熜張嘴，首先就不能得罪他。

嚴嵩再次提醒：“嚴世蕃，是英雄好漢，就把我們做的事情稟明太祖爺。”

嚴世蕃是聰明人。

他靈機一動，跪拜朱元璋。

“臣父子為朝廷盡心竭力，對外拒虜抗倭，對內安撫百姓。”

“如果沒有我父子，大明早就窮得叮當響。”

他原本還想說一句，大明朝的兩京一十三省都在我父子二人身上扛著。

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上邊的人是太祖爺。

“太祖爺，臣父子，當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不愧是大明朝的舉重冠軍。

接下來，嚴嵩又做了補充。

“臣自入朝為官以來，誠惶誠恐，時時刻刻嚴格要求自己，要為國家殫精竭慮，舉賢薦良。”

“入閣后，更是整宿睡不著覺，唯恐負了陛下，負了百姓。”

聽到這里，楊帆呵呵了。

顛倒黑白。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嚴閣老，想你年輕時也滿懷抱負，眼里有光，只可惜后來的你溺死在了欲望之中，終究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

嚴嵩卻不緊不慢說道：“楊軍師此言差矣，如若我不改變自己，如何入閣，如何為大明朝做事？”

“剛才你說徐階比奸臣更奸，比流氓更流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嚴嵩不愧是表演藝術大師。

一臉辛酸，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老奸巨猾。

楊帆憤懣，厲聲道：“聽你的意思是，怪大環境不行？大環境不就是你們這幫人搞壞的嗎？”

“不給你嚴家送禮，能在大明朝當官？”

“仗著朱厚熜對你的寵信，你們父子是好事不做，壞事做盡。”

“嚴閣老，知道后世怎么評價你嗎？”

“明朝六大奸臣之首。”

“你說在官場這個大染缸里，你身不由己，可楊繼盛，夏言，沈煉找誰說理去？”

這三個人名，對嚴家父子絕對是暴擊。

楊帆越說越憤怒，“你們狗爺倆殺了多少忠臣？！”

“嚴嵩，沈煉列舉的十宗罪，可還記得？”

楊帆話音落下，大殿之內一時寂靜無聲。

包括朱厚熜在內，誰都清楚，沈煉所列嚴嵩十宗罪，條條觸目驚心，罪罪死不足惜。

可嚴世蕃不想認輸。

他覺得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

“冤枉，天大的冤枉。”

“太祖爺，我父子二人對大明朝對陛下忠心耿耿，眼里容不得沙子，正因為如此，才得罪了無數小人。”

“他們才是真正的奸臣，還請太祖爺明鑒。”

朱元璋冰冷的眼神如深洞里吹出來的冷風，令人不寒而栗。

“誰是小人？”

“老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