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對楊帆的話，不以為然。

“當年，我大明憲宗皇帝對遼東犁庭掃穴，斬首女真一千余人。”

朱厚照非常向往成化犁庭。

“老楊，你應該知道，此戰，我大明對女真強壯就戮，老稚盡俘，若土崩而火滅，猶瓦解而冰消，空其藏而豬其宅，杜其穴而空其巢，旬日之內，虜境以之蕭條。”

楊帆撇撇嘴。

真能吹牛。

真要做到這一點，后邊也就沒有女真什么事了。

朱由檢也不用亡國了。

“成化犁庭，放在整個大明歷史，不起眼，但在土木堡之后，也算是憲宗為大明所作的突出貢獻，為大明遼東打下了一百年和平。”

“而且還造就了一個非常有名的太監，汪直。”

楊帆瞥了一眼朱厚照，“陛下是不是也非常希望能有汪直這樣一個太監？”

“既能打，又忠心耿耿，簡直是完美版宦官?！?

朱厚照的確是這樣想的。

無奈劉瑾不爭氣，除了貪就是搞事情，惹怒了文官集團，自取滅亡。

朱厚照催促道：“老楊，別說那些沒用的，快說說，為什么成化犁庭之后，女真還能崛起？”

楊帆說道：“雖然是犁庭掃穴，但并沒有把女真人趕盡殺絕。”

“比如董山，他雖然死了，可他兒子依然襲職建州衛指揮使。”

“既然要犁庭掃穴，就應該掃得一干二凈，為什么要留下一部分人？”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做得不夠絕的后果就是被反噬?！?

“現在的建州衛指揮使愛新覺羅·錫寶齊篇古，正是努爾哈赤的高祖父?！?

朱厚照不解，“努爾哈赤是誰？”

“大清太祖皇帝，一百多年以后，他將起兵反明，從此，女真取代蒙古，成為大明第一外患?！?

“他的兒子皇太極建立了大清。”

“大明之后，便是大清。”

朱厚照瞬間炸了。

“我大明可以被人取代，沒有一個朝代能千秋萬代?！?

這句話還算人話。

“但大明絕對不允許被小小女真取代，朕這便下令，立即對女真進行犁庭掃穴?！?

“這次，務必絕其種類?！?

朱厚照片刻也等不了，他立即宣來兵部尚書王瓊。

“王尚書，朕給你一道旨意，立即集結兵馬和糧草，立即對建州女真犁庭掃穴，凡是高過車輪的，全部殺死?！?

“建州衛指揮使錫寶齊篇古全家都得死?！?

朱厚照臉色陰沉，五官猙獰。

原本他想親征的。

可楊帆死活不讓他去，讓他好好準備對付南邊的寧王。

朱厚照原本不聽勸，非要去。

楊帆不得不拿出殺招。

“如果你非去不可，我就告訴太祖爺，讓太祖爺過來收拾你?！?

總得師出有名吧。

朱厚照：“……”

王瓊一怔。

“陛下，成化之后，女真并無挑釁之事，這時出兵，怕是不妥?！?

朱厚照眼睛一瞪，“此時不出兵，我大明就要亡了。”

王瓊懵逼了。

大明好好的，怎么可能會亡。

楊帆說道：“王尚書，女真狼子野心，亡我之心不死。”

“錦衣衛收到可靠情報，建州衛指揮使錫寶齊篇古對大明殺死其父董山懷恨在心，伺機起兵犯我大明?！?

“陛下要以雷霆一擊，讓女真知道什么叫大國之威?！?

不就是想打仗的理由嗎。

只要想打你，什么理由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