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早已把楊帆殲滅愛新覺羅·錫寶齊篇古的事拋到腦后。

他坐下來，認真聽著楊帆的講述。

楊帆說道：“到了秋末冬初，春膘、水膘、秋膘全部貼完，羊肥，馬壯，人沒事干。”

“這個時候，不用動員，人人都想著南下中原搶東西。”

“所以，蒙古人大多會在這個時候南下犯邊。”

朱厚照點頭，“老楊，你繼續說。”

“所以，我建議開春時節再去征討蒙古，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朱厚照不置可否，而是提醒：“老楊，你還沒說蒙古人的第二個弱點。”

“哦，第二個弱點，就是兵制。”

“蒙古人的兵制是全民皆兵的部落兵制，不是所有的兵都歸蒙古大汗直接統帥，每個部落都有首領。”

“首領聽大汗的話，大汗就有兵。”

“首領不聽話，大汗就沒有兵。”

“這種模式，除非有個強大的蒙古大汗，否則整個草原就是一盤散沙。”

“這是其一。”

“其二，這種兵制下的士兵，沒有組織性和紀律性，打順風局可以，一旦遇到逆風局，兵敗如山倒。”

朱厚照連連點頭。

“沒錯，朕出征蒙古的計劃用戰術的就是以騎制騎，各個擊破。”

楊帆一口氣說了不少。

他喝了幾口水。

“陛下，先不說那些有的沒的了，趕緊回京城吧，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你處置呢。”

朱厚照的頭卻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老楊，朕不回去，遼東的事情還沒完成。”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他怎能不徹底放飛自我。

至今還沒有找到一個美人陪伴左右，喜歡人妻的朱厚照不甘心。

但楊帆不慣著他。

“愛新覺羅·錫寶齊篇古和他的兒子們都死了，建州女真已經完了，剩下的交給谷大用或者張永都行，用不著陛下親力親為。”

朱厚照卻振振有詞，“交給別人，朕不放心。”

楊帆見朱厚照一萬個不想回京城，不得不拿出殺手锏。

“陛下還想要仙種的話，就老老實實回京城。”

朱厚照卻道：“朕留在這里，能更好掌握兵權，仙家跟朕的約法三章，朕可都記著呢。”

“朕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仙種。”

楊帆見狀，淡淡說道：“既然陛下不配合，那我只好告訴太祖爺了，請太祖爺來。”

朱厚照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別別別，好，朕立馬跟你回京城還不行嗎，太祖爺日理萬機，就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

朱厚照留下谷大用，繼續犁庭遼東。

他叮囑道：“只要看到女真人，不留一個活口，明白嗎？”

谷大用跪在地上，立下軍令狀，如果殺不盡女真人，自己提頭來見。

就這樣，朱厚照在戀戀不舍中，被楊帆帶著回京了。

他一步三回頭。

楊帆安慰道：“陛下，以后你還有機會來的，御駕親征是太宗這一支的光榮傳統，你以后不要再偷偷溜出京城了。”

“征討蒙古，那就光明正大，讓天下人都看看，大明天子有多能打。”

在楊帆一番言語刺激下，朱厚照頓時意氣風發。

他挺了挺胸膛，說道：“老楊說得對，以后朕要光明正大御駕親征，就像太宗皇帝那樣，一直打到斡難河。”

楊帆卻知道，最近兩年，朱厚照沒機會北上了。

南邊還有一個大麻煩正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