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覺毛骨悚然。“難道這中間還真有天意?”
諾蘇梅朵一邊想著,一邊就靠著床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僅僅是一會兒,天就大亮,外面響起羅蒙大叔催促起床的聲音“今天早點出發,早點到達下一站河半坡,免得又走夜路遇到危險!”
諾蘇梅朵便立即翻身下床走了出來。
她洗漱好了,來到蒙多王子的住處,就見梨樹坪驛站的管事急急忙忙慌慌張張地往這邊跑。
“報王子,”那個管事氣喘急急戰戰兢兢,“昨晚驛站出事了,我們早晨才發現,怕影響了你睡覺,見您們起床了,才敢聲張呢!”
“出了什么事啊?是不是見了飛頭?”夜郎王子趕緊問,“后來那飛頭是不是又自己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驛站的客房中!”
“王子是怎么知道的啊?”驛站管事回答,“還真的有兩個人身首異處死在客房里了。我我們不知道什么是飛頭,只是小站一直平安,偏偏王子經過就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內心不安啊!”
“那不就是了嘛?”王子指了指被飛頭撞破的窗戶和一床的破絮。“飛頭是來要我的命的,他們自己找死,你們自個埋了就是,不必報官知道了。”
“那要感謝王子的大度了呢,讓王子受了驚嚇,我們真的罪該萬死!”
驛站的管事一遍遍作揖后,就告訴蒙多懿德“早餐已經擺好,請王子上座。”
不到半個時辰后,王子的娶親隊伍又一次出發。
原來梨樹坪的水流已經是清水江最上游的一條源頭了,道路追逐著江流一路向東蜿蜒,就會走到王子他們的目的地——夜郎所屬的東方大城辰州。
這時的江流還未長大,還只能稱作溪水。溪水叮叮咚咚,像是誰撥弄著琴弦。
一行人很快就把昨夜的危險和煩惱拋在了腦后,有人又一次放聲唱起了祝賀的山歌——
江水清清向東流喲,
王子的心向東游喲,
東邊取回新娘子喲,
夜郎世代樂悠悠喲。
大家一首接一首地唱著,王子時而看著前方的流水,時而又聞了聞諾蘇梅朵那件查爾瓦所散發出的幽香。他就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致。
“喂,羅蒙大叔!”蒙多懿德突然問了一聲,“干嘛一定要娶舅家女呀,要是舅家無女”
沒有聽到羅蒙回答,蒙多懿德回頭時,原來跟在身后的不是羅蒙,是諾蘇梅朵。
諾蘇梅朵也在盯著蒙多王子的后腦看,目光很是迷茫。
“要是舅家無女,你”
“要是舅家無女就好了呢,可是——”
“可是什么?”
“我大舅家偏偏就有一個!”
“你大舅,就是那個達洛冷雪?”諾蘇梅朵接著問,“她女兒一定很漂亮吧!”
“我見到她的時候才十二歲,現在十六歲了,只記得矮矮胖胖的,漂亮不漂亮我也不懂”
蒙多王子還要說什么,要說出的話卻被后面的山歌聲給打亂了——
江水清清七拐八折,
王子的相思是條蛇,
爬進了表妹心坎坎,
纏得表妹妹心發熱。
這首歌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什么亂七八糟的比方喲!”蒙多懿德突然發作,“都給老子閉嘴了,本王子心煩里著呢!誰他媽還要再學狼嚎貓叫,老子回家后就割了他的舌頭。”
“你怎么了?”諾蘇梅朵覺察到王子的情緒不對,關心地問。
“不不怎么,只是只是”
王子正在尷尬著不知說什么好,前面卻有人大喊大叫起來——
此路是我開,
次樹是我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