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把大多數下人都散出去,做各種準備去了!”熱布巴托堆出了一臉笑,“后天一定會讓王子和王妃看到一場十分盛大的婚禮!”
“嗯!”諾蘇梅朵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熱布巴托往前疾走幾步,又轉過身來倒退著,一路弓著腰,把諾蘇梅朵他們讓進了斜對面那排房子里的飯廳。
熱布家飯廳沒有辰州達洛冷雪家那么大,但絕不是一般富裕人家所能比。
擺的當然是長條桌,不過多余的桌子被撤到一邊,只留中間的那兩張長條桌。
熱布巴托先讓大家坐下了,自己正要落座,卻發現所有的座位都坐得滿滿,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他摸了摸腦袋“你看我這人啊,先前數來數去,王子你們也是十五個人,現在卻多出了一個。我是不是昏了?平常不會這么糊涂啊!”
“你是不是只叫人做十五份飯菜?”王子沒好氣地說,“那你就別吃了,做你的事情去!”
“飯菜當然有多的呢!我再叫人端一份上來就是!”
“哦,我們王子說一不二,”李錄立即嚴厲起來,“叫你不吃你就不要吃嘛!要吃也滾到一邊吃去,我們不想看見你這狗奴才的樣子!”
“是!是!”熱布巴托的笑容比哭還難看,只得慢慢退遠。
大家看了一眼換上新面皮的杏兒,都笑了起來。幾個在一旁侍候的下人見他們家熱布老爺狼狽地退走的樣子,也抿著嘴笑了笑。
杏兒的眼睛掃過眾人,卻在剛剛說話的李錄臉上停住,呆呆傻傻地看著李錄發愣。
諾蘇梅朵往她耳朵里悄悄傳了一聲“杏兒姐”,這個被熱布巴托關在天坑里半年了的女子才回過了神來,嘆了一口氣,低頭吃自己的飯。
飯菜比驛站里面的好了許多,熱布巴托被趕出又讓大家有了胃口,吃起來如同風卷殘云。
不過他們還沒吃完,熱布巴托又在門邊出現了——他要給大家安排住處。
這個地方土目不敢靠近,進了門就遠遠站著。
諾蘇梅朵吃著飯,眼睛卻不時往熱布巴托看一眼。
熱布巴托也總是定定地看著李錄出神。
這時,一個廚子模樣的老年廚子進來,看了這邊一眼,就低著頭走近熱布巴托說悄悄話。
他們哪里知道說得再小聲也會被諾蘇梅朵那雙耳朵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主人!”那個廚子的第一句話是,“少奶奶今天不知怎么了,躺在床上不起來,不要說吃飯,就是怎么喊,她也不應一聲。”
“哦!”熱布巴托皺著眉頭,“怕是預感到什么了吧!她的前幾任都是熬到春天桃花開時才死的,她哪里會想到自己如此命短啊!”
“她不吃飯咋辦?”那個廚子又說,“主人你晚間不到她那里去了嗎?”
“愛吃不吃!”熱布巴托惡狠狠,“我要養精蓄銳呢,晚上怎么還去?你去告訴阿彪,他們早些辦完了事,洞里的那個女人,就可以按照老規矩,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哦,知道了!”那個廚子退了出去。
看著大家都吃好了,熱布巴托便小跑著過來。
“不知王子和王子妃還有什么吩咐,”他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沒有,奴才已經叫人把房間收拾好了!”
“哦!那行,”諾蘇梅朵說,“你領我們去了后就抓緊辦好你的事吧!我們忙著趕路可沒有功夫和你閑扯呢!”
“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熱布巴托一面說,一面領著他們往飯廳一旁的客房走。
大家分配好房間后,夜很快就到來。
大家各自住在自己的屋子里,聽著天坑轟轟隆隆激蕩著的流水聲,誰都沒有了睡意。
諾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