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女人啊……”他心中暗自嘆息,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美麗已失去了往日的靈魂。
抵達(dá)四柳酒店門口,莫青玉紳士地為婉檸好打開車門,心中卻泛起一陣恍惚。似乎每個城市,無論大小,都藏著一個名為“四柳”的酒店,它們?nèi)缤鋫b小說中的悅來客棧,一踏入門檻,便是另一番江湖。這里,觥籌交錯間暗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紛爭。他低頭,目光落在婉檸好那瘦削的肩膀上,酒店的大門仿佛一張張開血盆大口的惡毒野獸,等待著吞噬一切。
陵山,這座他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城市,對于這里的奢華與墮落,他并不陌生。即便是在他最為輝煌的日子里,這樣的場所他也曾涉足。然而,如今再次踏入,一切已物是人非。陌生的服務(wù)生、泛黃的雕花柱子、以及那些曾經(jīng)因醉酒而留下的裂痕,都已悄然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莫青玉無暇感慨,緊跟在婉檸好身后,步入酒店。她的脊背挺得筆直,與課堂上的懶散倦怠判若兩人。他伸手按下電梯按鈕,同時將手中一直拎著的口袋遞給她:“柳先生吩咐,讓您進(jìn)去之前換好衣服,再補(bǔ)個妝。”
婉檸好接過袋子,與他對視一眼,未多言,便轉(zhuǎn)身朝酒店大門走去。莫青玉一時不解,連忙快步跟上,小聲提醒道:“陳小姐,樓上有洗手間。”
“若我上去再換,被柳先生知曉,受責(zé)的便是你。”婉檸好淡淡地說著,走到車邊,試圖打開車門,卻發(fā)現(xiàn)車門緊鎖。她輕輕看了莫青玉一眼,未加言語。莫青玉恍然大悟,連忙為她解鎖。婉檸好動作麻利地坐進(jìn)車內(nèi),關(guān)上車門的同時,囑咐道:“幫我留意著點(diǎn)。”
酒店門口行人稀少,偶爾駛過的車輛也只是匆匆一瞥。莫青玉背靠車門,周遭靜得連一絲聲響都聽不到。車窗的墨色設(shè)計,將車內(nèi)的一切與外界隔絕。他摸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卻覺得索然無味。打火機(jī)在手中轉(zhuǎn)動了幾圈,最終還是點(diǎn)燃了煙。
他開始想象,女人換衣服需要多久?她是否已解開裙子的細(xì)帶?是否露出了那迷人的腰窩?那條黑色蕾絲裙,是緊身的還是寬松的?蕾絲的花朵又綻放在何處?胸前是否也有?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盤旋,讓他的思緒變得紛亂而復(fù)雜。
半根煙的功夫,車窗輕輕下降。莫青玉以為她要出來,下意識地伸出手去開車門:“陳小姐……”然而,婉檸好只是拿著一根口紅,一邊將鮮艷的紅色涂抹在下唇上,一邊抬眼看他。那一眼,讓他明白,她開車窗只是為了借助外面的光線,讓妝容更加完美。
她本就美麗,而他,卻只是膚淺地被這份美麗所吸引。他的手停在門把手上,等待著她的召喚。婉檸好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卻未置一詞,繼續(xù)專注地涂抹著口紅。
女人啊,她們或許能看透你的心思,或許根本不會對你動情,但如果你愿意在她面前俯首稱臣,她也不會拒絕這份虛榮。婉檸好有這份虛榮,莫青玉也看得透徹。但他無法抗拒這份誘惑,甚至覺得能成全她的虛榮也是一種幸福。
當(dāng)車門終于打開時,她仿佛變了一個人。黑色蕾絲裙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蕾絲花朵從肩膀蔓延到手肘,轉(zhuǎn)身之間,背上的黑色系帶若隱若現(xiàn)。莫青玉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動了動,他迅速掐滅手中的煙,鎖好車門,緊跟在婉檸好后面走進(jìn)酒店。
電梯內(nèi),人來人往。他們剛剛踏入,電梯便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叮咚”聲,預(yù)示著他們的樓層已至。這個巧合讓莫青玉感到一絲懊惱,他本希望能有更多時間與她獨(dú)處。包廂在八樓,他按下按鈕的同時,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被輕輕觸碰了一下,如同剛擰開瓶蓋的可樂般咕嘟咕嘟地冒泡。他強(qiáng)裝鎮(zhèn)定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著她,卻不料正好與她的目光相遇。
“為什么看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