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姻的第九個年頭，他們竟不約而同地提出了離婚的意愿，卻在深思熟慮后，選擇了繼續維系這段名存實亡的關系。世間罕見如此理智的伴侶，即便心中早已生厭，卻仍因利益糾葛而勉強捆綁。愛或未愛，誰先逃離，這些話題在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然而，每當四目相對，那些積壓已久的負面情緒便如潮水般涌來，讓人不由自主地展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沉默，如同厚重的帷幕，籠罩在兩人之間。吳佟低頭擺弄著手機，試圖以這微不足道的動作來掩飾內心的波瀾。“一個婉檸好還不夠嗎？還要再牽扯上你的女秘書？”她的聲音里夾雜著幾分諷刺與不甘。

柳毅軒聞言，緩緩抬頭，目光深邃而復雜，卻未置一詞。吳佟見狀，心中的怒火更甚，她放下手機，直視著柳毅軒的眼睛：“柳毅軒，你這是什么態度？”

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嗯？你說什么？”

“你為什么說我太心急？”吳佟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

“那些網絡上的輿論攻勢，還有那些曝光的所謂‘證據’，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柳毅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我時常感到困惑，以你的心智和年齡，是如何坐穩那個位置的？吳佟，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和我的秘書之間清清白白，無需向你解釋什么。至于你提到的那個名字，我根本不認識。你又是在何時何地，給自己憑空捏造了一個情敵呢？”

他的言辭懇切，眼神中卻透露出難以掩飾的譏諷。吳佟深吸一口氣，正欲反駁，卻被柳毅軒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我們似乎很久沒有像這樣心平氣和地交談過了。”他的話語中竟帶有一絲溫柔，“如果你真的覺得這段婚姻無法繼續，那我們就按照法律程序來分割財產，我絕不會虧待你。但吳佟，我們是夫妻啊，難道這么多年的感情，到最后就只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嗎？”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刺痛了吳佟的心。她感到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與悲傷交織在一起，幾乎要讓她窒息。然而，在這份痛苦之中，卻又似乎有一絲溫暖在悄悄蔓延。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吳佟的聲音顫抖著。

“我當然知道。”柳毅軒站起身，整理著衣領，一步步向吳佟走來。他的語氣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我忘記了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說話了。如果你真的決定要離開，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我們能像從前那樣，坦誠地面對彼此。”

他走到吳佟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在吳佟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他突然反手奪過她的手機，按下了錄音鍵的停止鍵。

“我還知道你在錄音。”他的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冷漠，“吳佟，別再用這些小孩子的把戲來試探我。我高興的時候可以陪你玩一玩，但如果不高興，我隨時可以讓你一無所有。”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不屑，“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人。可你偏偏就是這樣的人。”

吳佟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她努力平復著情緒，用冷漠的眼神回望著柳毅軒：“哪個女人不是自作聰明的？婉檸好不是嗎？她如果不是自作聰明，又怎么會自導自演那場車禍來博取你的同情？”

“這句話同樣適用于你。”柳毅軒將她的手機扔回桌上，“如果你今天叫我來只是為了錄下這些無聊的對話，那么我已經配合你演完了。你拿著這些錄音去找你的律師吧，看看它們能在離婚官司中為你爭取到多少利益。”

他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插進了吳佟的心臟。她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疼痛，卻又無法反駁。她伸手指向門口，聲音冰冷而決絕：“你出去。”

“我自然會出去。”柳毅軒轉身向門口走去，沒有回頭。他其實早已洞悉吳佟在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