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保住齊燁的官職,還能成為同僚,娃娃臉還是很滿意的,露出了笑容。
天子看向文德:“命人前往幽王府,將親軍腰牌與長刀給他,告知他,耍性子前先尋人問問何為親軍之權,莫要叫朕失望,莫要辱了親軍名聲,更莫要丟了西關大帥齊懷武德威風?!?
“那世子殿下京兆府尹的差事?”
“留著,還有,給朕狠狠的訓斥,打著親軍統領的名義招搖過市,給朕狠狠地罵,先罵,罵了后待著小子認了錯再提及親軍小旗之職!”
“是,老奴這就差人前往幽王府?!?
彎著腰的文德很是無奈,你罵人家,說不能打著親軍的名義嘚瑟,然后讓人家直接當親軍?
…………
幽王府,齊燁坐在正堂之中,一言不發。
劉旺站在旁邊,想要說些什么哄自家少爺開心,思來想去全是當年軍中的葷笑話,不從軍的聽到了還也發現不了笑點。
離開抱央樓后,齊燁一路回了王府,期間一言不發,面色陰沉的可怕。
進了王府,都看出來齊燁心情不好,下人們紛紛尋劉旺打探。
王府眾人得知了原委后露出了笑容,欣慰的笑容,隨即齊齊回到房間之中再無一聲聲響,深怕打擾到了齊燁。
下人們都沒讀過書,不懂什么大義,他們不求齊燁擔了多大的官職,賺了多少錢,只求自家少爺堂堂正正,這就足夠了,其他的,他們會代勞。
“少爺?!眲⑼⌒囊硪淼拇蛄苛艘幌慢R燁的臉色:“您說句話吧。”
“說什么?”
“小的懂的不多,只是想著…想著宮中交代的差事,您說卸了就卸了,小的想不通,您這般做會不會被宮…”
“我也想不通!”
齊燁如同爆發了似的:“那老鴇子寫的馬家罪證,連瞎子都能看出來不對,拿幾十上百文買了百姓價值十余貫乃至數十貫的田產和房屋,再讓百姓給他們做牛做馬,這叫什么事?”
“這叫不干不人事。”劉旺看了看齊燁,又補了一句:“可卻沒觸犯康律,違背律令。”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為什么沒有觸犯律令?”
“或許是因…因是觸犯律令之人書寫了律令,所以…所以他們就沒有觸犯律令?!?
齊燁直勾勾的望著劉旺:“這樣對嗎?”
“不對。”劉旺搖了搖頭:“但也不犯法?!?
“是啊,不犯法,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事多了,漸漸的也就習以為常了,習以為常了,莫名其妙的事就更多了。”
齊燁苦笑了一聲,拿起茶杯將早已涼透的茶水一股腦倒在了嘴里。
“所以老子不干了,老子沒膽子當加害者,但是有膽子不當幫兇,就是這么簡單,不干了?!?
“那宮中…”
“將我貶為庶民吧,誰特么怕他,靠。”
齊燁滿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冷笑道:“后人誠不欺我,這個世道就是一群精英領著一群飯桶搭了個草臺班子…不,是一群中飽私囊唯利是圖的王八蛋領著一群同樣唯利是圖的王八蛋搭建了的草臺班子!”
“小的聽不懂?!?
“你不需要聽懂,你只需要這個世道很操蛋?!?
“小的不懂操蛋之意,只是覺著大家都這么混著,朝堂上的大人也都這么混著,混著混著就名利雙收,混著混著就升官發財,混著混著就過上好日子了?!?
劉旺聲音越說越低:“您…您就不能也混著嗎,步入朝堂,張口古人,閉口儒家,動則大義,行則大仁,多喊喊,多叫叫,日子…日子也就太平了。”
“儒家?”齊燁滿面輕蔑:“哪個儒家,孔曰成仁,孟曰取義,誰還記得,光記著識時務者為俊杰